灵堂就设在棚户区之中的家里,纸钱的碎片不时地在空中飘过,王凯福的那几个老哥们儿一起来帮忙操持了葬礼,送王凯福最后一程,气氛比较压抑,比普通的葬礼,更加压抑,因为外面站着一批GN调查员,也有警车在附近游弋。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来哀悼的亲朋,都不相信徐秀秀和王凯福是自杀的,自家儿子刚刚飞黄腾达了,正是苦尽甘来可以享福的时候,以前多苦多累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这时候自杀,可能么?

    所以,来哀悼的人都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离去,来尽一个意思,具体这件事是什么说法,他们也在等着。

    赵铸身穿麻衣,腰系黑纱,跪坐在灵堂下,就这么跪着,从早跪到晚,也不说话,也不喝水,也不吃饭,身板挺直,似乎一直都没变过。

    等到夜色渐渐暗下去,哀悼的人都离去了,赵铸才缓缓起身,身体关节位置不停地传来“啪啪啪”的脆响声。

    自始至终,赵铸没流下一滴眼泪,因为他不需要靠眼泪去释放自己的悲伤和懦弱,似乎昨天还在自怨自艾自己的迷失,而今天,仿佛又找回了当初的那个自己。

    今天,赵铸想了很多事情,想的最多的还是徐秀秀和王凯福,自己在医院里醒来睁开第一眼,就是他们在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虽然他们是以为在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这种关爱,确实是赵铸承受了下来。

    养儿送终,赵铸今天就是他们的儿子,给他们二老送终,只是,本来以赵铸的设想,自己无论以后怎么样,保二老一个颐养天年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两个老人却因为自己的牵累,走了。

    淮安GN调查局自上而下全部进入了紧张的运作之中,赵铸的被刺杀以及其父母的“自杀”,等于是打了整个淮安GN调查局的脸,若是连GN调查局办公室主任的家属都会被下毒手,他们的家属又如何才能避免?

    孙文清本想给赵铸安排一个丧假,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只是吩咐下去调查局抓紧对这起事件的追踪和调查,务必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走到了门口,赵铸脱掉了身上的麻衣,又解下了黑纱,随即,一名调查员给赵铸披上了一件外套。

    坐上了车,开车的不再是龚小军而是刘亚楠,龚小军重伤昏迷,还躺在医院的急救室内,生命垂危,很是危险。

    “主任,这是最初步的调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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