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冈,在府城西北四五里,是本城的名胜区,冈名有好几个。冈绵绵四十余里,西接仪真与六合县界,东迄茅英湾,据说地脉与蜀相通,鬼话连篇。这里,也是隋朝宫苑的所在地。

    世事沧桑,目前这一带成了乡野,仅留下三五座年久失修的故宫苑,官府派了些老弱役卒看守供游人凭吊。

    春天,这里就成了春游的好去处,但目下隆冬季节,白雪皑皑人兽绝迹。

    在这一带居住,没有田地是难以生活的,除非年轻时嫌足了钱,在这里养老做寓公。

    至大仪乡的小径穿冈越阜,径旁全是冰封的树木,杳无人烟。春日,这条路却是车水马龙,去游隋宫故苑的雅客络绎放途。

    路旁一座小冈下,一栋两进的古朴茅舍,孤零零地儿立在雪中,柴门紧闭不见有人在外走动。

    一个全身白的人,突然出现在门外,不知是从何处来的,附近没留下足迹。也许他是神,悄然飞降而下,所以没留下足迹。

    久久,他丝纹不动,像是凝结了的雪人。

    久久,门内有了动静,传出一声轻响,檐口的冰柱统统下坠。

    “要进来你就进来吧!反正你是一定要进来的。”门内传出苍老的语音。

    “谢啦!”白衣人说:“你是前辈,未获前辈批准,晚辈岂能失礼乱闯?”

    他是张秋山。

    已是近午时分,他花费了不少调查工夫寻找线索,找到了此地来了。

    掀开防风的苇帘,轻轻推开柴门,他毫无顾忌地登堂入室,顺手带上大门。

    草堂设备简陋古朴,八仙桌的上位坐着一位须眉皆白的老者,手边搁着一根乌木寿星杖。

    老者一双老眼已呈现朦胧,略带青灰的、皱纹密布的脸膛,说明老者的健康状况大有问题。

    他所穿的羔皮外袄大概有十年以上的岁月,似乎已不适合老年人保暖;也就是说,老者的经济状况不住,不是在此地纳福的寓公。

    桌上,放着一只手炉,那是竹制的取暖用具,大众化的冬日取暖恩物,可能随身携带,也可以塞在被子里取暖热脚。

    “彭前辈请了。”张秋山郑重地抱拳行礼:“来得鲁莽,前辈海涵。”

    “你认识我?”老者彭前辈颇感诧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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