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儿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杏贞,口里还焦急地发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看到杏贞两眼发直似乎痴呆了的模样,忍不住趁着自己扶着的空挡,狠狠的掐了杏贞一下,杏贞吃痛,“哎哟”一声,不过好歹眼睛里有了神采,回过神看到皇帝目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隐隐有着暴风雨爆发的征兆,连忙定了定神,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新上任的安徽巡抚李嘉端的折子。

    “臣李嘉端上奏,自敌过安庆之后,顺江东下,连克沿江等地......徽宁池太广道道台惠徵分巡江南六属,地方一切事务责无旁贷,何以所属被贼蹂躏,该道竟置之不理?即使护饷东下,而一月之久大江南北并非文报不通,乃迄今并无片纸禀函,其为避居别境已可概见......除由臣另行查办外,所有芫湖道员缺紧要,相应请旨迅赐简放,以重职守。”

    奏章里居然写着自己的父亲惠征和新任的巡抚李嘉端失去了联络,暗示已然畏敌如虎,逃往别省了!

    杏贞心乱如麻,用力地捏着那明黄色的折子,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这可如何是好?之前已然写信提醒了父亲,若是事有不偕,押送府库和疏散人群粮草就好,岂能临阵脱逃还失去了联络,以至于被怀疑逃往别省!

    一但确定父亲是临阵脱逃,严行治罪之外,说不定也得抄家。若是闹到这个地步,那祖父可惨了,到晚年遭受这种打击,简直是灭顶之灾。杏贞也想到母亲、妹妹、弟弟,那时处于何等悲惨的境地。进而又想到自己,除了在主位们中抬不起头来,恐怕皇上一怒之下,还会将自己降位。

    确定了?

    不,还没确定!

    奏折上也只是说“可概见”!并没有说确定!

    杏贞的心稍微地放了些下来,低着头思索了一番,组织了下话语,方才开口道:“皇上,李嘉端这奏折里头,除了说臣妾的父亲不在徽宁池太广道境内这个唯一的事实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表示臣妾的父亲畏敌如虎,逃往别省!这坚壁清野之计需要的就是搬空府库并疏散百姓!可这李巡抚仅仅是有一个‘可概见’而已,请皇上切勿动怒,令两江总督和安徽巡抚细细查问,若是臣妾的父亲的确有不顾军民百姓钱粮,私自逃走的渎职之罪,臣妾不敢为家父求情,定然请皇上依律处置,以儆效尤,正我国法!”

    咸丰皇帝板着的脸终于柔和了起来,虽然为着这惠征的不上进而恼怒,可是这兰嫔的确是懂事,对着自己的父亲都说出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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