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十年出现了最奇怪的现象,英法两国在北边和僧格林沁兵戎相见,打的热火朝天;而在南边,地方督抚势力和英法两国心领神会地勾结了起来,共同对付对于彼此来说都是最危险的敌人——太平天国,两者奇怪地同时存在在一个国度内,以至于像曾国荃这样原本只是一味厮杀的纯粹武将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罢,不是我不想勤王,若是本官这里分兵太甚,”曾国藩摇头,把圣旨供了起来,看了几眼江南的地图,转过身对着曾国荃说道,“怕是堵不住陈玉成的攻势,天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洪秀全堵死在金陵城之中不至于流毒天下,我若是让发逆撕开一条口子,那真是万死难赎罪了。”

    “不过若是对着朝廷的旨意置若罔闻,到底也是落人口舌。”

    “为兄正是此意,”曾国藩点头,“咱们本部兵马不宜轻动,季高在围攻湖州怕是不得空——原本他的兵就是少,就叫王锦绣麾下的那队骑兵去吧,也有几千之数,南人坐船,北人骑马,在北边还是骑兵来的好,说不定能建奇功。”僧格林沁彪悍的蒙古骑兵在大沽口天津一败再败的消息被曾国藩无视了。

    “这仲华那里,大帅是否要知会一声?”曾国荃又问道。

    “他在燕子矶协防江务,又要断发逆粮草,轻易不得挪动,就直接叫蒋琦的骑兵去吧,在安徽境内的粮草叫江岷樵照应便是。”

    “甚好。”

    ......

    跟着安德海出来的是承恩公府里头几个得力的家人。上次就到南边公干过的,在营帐里休息了一会,又用了些干粮,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一刻钟,朝着闭目养神的安德海问道:“安兄弟,”安德海素来善于和人打交道,从不许他们叫自己公公,“时候差不多了,你看?”

    安德海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跳下了行军床,“马大哥,时候儿还有多久?”

    “大约还有一盏茶的时候。”

    “等到时候到了,即刻启程。”安德海脸色笑嘻嘻的表情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郑重的表情。“虽然我不知道主子到底在谋划什么,但是知道必然是大事儿!咱们若是无功而返,也不能在这里耗时间。要返京助主子一臂之力!”

    “安兄弟说的极是,你且再睡一会,我们收拾好物件,时候一到就叫你。”

    安德海作了个四方揖,“如此有劳几个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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