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玉往前俯了俯身子,问道。

“如何说?”

杜宁道:“整饬军屯一事,陛下心智之坚,朝廷上下皆知,此事若不你尽善,势必不会结束。”

“陛下仁慈,为保地方安定,不欲大起干戈,如今尚令户部赎买各府呈报之田地。”

“此刻如实呈报,虽失田亩,却可得圣心,亦可有一笔不菲的补偿,足够诸王挥霍。”

“但是,如若诸王执意不肯,反而对抗朝廷的话,那么,尹王,襄王,便是前车之鉴!”

如今这两位藩王可算是难兄难弟。

都被禁足在了十王府,而且,是不知道期限的那种。

“除此之外,臣听闻于少保已到河南府,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尹王府抓捕此前公然袭击朝廷命官的桉犯,随后又亲自再次主持清丈,所有清查后未在官府登记的田产,一律予以罚没。”

“原为佃农耕种者,在官府登记造册,仍旧耕种,按官田税赋缴纳,短短数日,便已清查出上千顷隐匿田土。”

“手段雷霆,干脆果决,臣相信,这只会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诸王若执意不听劝阻,臣便当效彷于少保,亲临田间,一亩亩田地逐个清丈收回。”

杜宁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显然,是做好了得罪人的打算。

不过,面对杜宁的这番表态,朱祁玉却摇了摇头,笑道。

“看来,杜卿是打算当一次强项令。”

“但是,朕得要说一句,杜卿,你猜错了,凭朕对于谦的了解,他在河南府如此雷霆果决,但是,在其他地方,却未必会如此强硬。”

啊这……

杜宁眨了眨眼睛,脑子有些没转过来。

不过这个时候,朱祁玉显然也没有要跟他打哑谜的意思,叹了口气,便开口道。

“于谦之所以在河南府行事如此果断,的确是为了给诸王震慑,这一点没错,但是,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若是一味强硬,只会引起诸王的反弹。”

“所以,这种手段绝不可能用在所有藩王的身上,之所以在河南府用,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尹王如今并不在河南府,所以,无论于谦怎么大刀阔斧,都可以推行的下去。”

“但是,其他的地方却不行!”

“朕且问你,若诸王并不与官府硬碰硬,你入田地清丈时,他便让你清丈,你换一处地方时,他便派人将地再抢回来,你又如何做?”

这话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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