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摇摆的时候,是什么打动了他?

还是刘疾弓。

因为刘疾弓不但死守,还带死士冲开了歌陵城门,迎接拓跋烈进城。

对拓跋烈的怀疑,陛下可不是随随便便毫无根据。

就如同陛下为何要除掉他的那些亲弟弟……

在陛下最危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的弟弟们可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亲弟弟们在叛军围困皇宫的时候,刘疾弓浴血奋战的时候,在陛下数次派人请他们带家丁部众对抗叛军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动不动。

他们大抵还会盼着陛下死吧,因为那些叛军背后的大家族,可不敢自立为帝。

他们终究要推举出来一个人成为新皇,所以这些王爷们,个个都觉得自己有机会。

陛下容忍到了最后的那位成郡王谢拂兰,也是在拓跋烈已经控制大局的情况下,才带着家丁挥舞着兵器,一脸惶恐和忠义的赶来。

所以他死在最后。

陛下杀他们的顺序,也不是毫无道理。

陛下要报仇,要出气,也都是有顺序的。

而陛下的杀心,源自于陛下的寒心。

这些事,人们都习惯性的忘了,而把陛下杀他们的事故意放大。

因为他们都清楚,在那个危亡时刻,他们也做不到如刘疾弓那样不顾生死。

这正是此时醒悟过来的陆纲,最害怕的地方。

因为御凌卫欺辱皇族,这是仗势,仗着天子的势,一旦天子没有势的时候,如多年前被叛军围攻一样,那么御凌卫大概也不会誓死保护天子吧。

陛下怀疑的,就不会放过。

陆纲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怕的不是林叶,从来都不是。

他怕的是天子。

林叶如今如此捧着林叶,就是为了除掉上一个被天子捧起来的人。

陆纲他自己。

就在这时候,手下人又来报,说是有人求见,也不自报家门,只说有要紧事。

此时陆纲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若是平时,这种故弄玄虚的人他早就让人赶走了。

可是今日,他心念一动,就让手下人把访客请了进来。

来人是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倒是有些气度,不像是个凡夫俗子。

“你是何人?”

陆纲问。

那人俯身行礼:“回镇抚使大人,草民叫丁北根,不过这名字是个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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