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郎笑,自己到水井那边打水,洗脸,精神了之后才在台阶坐下来。

“成郡王死了,当年的仇人,又少了一个。”

萨郎说:“开心吗?”

老人家摇头:“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他直起腰,年纪确实太大了,连这个动作都需要很小心,不然可能把骨头搞坏。

“师爷。”

萨郎道:“小叶子大概猜到些什么了。”

这位老人家,竟是已失踪许久的钱爷。

“他那么聪明,早晚都会猜到。”

钱爷走到门口,萨郎连忙起身扶着他也在台阶上坐下来。

“师爷,接下来就是拓跋烈了吧。”

钱爷嗯了一声:“是啊,该他了,可是他不好搞。”

萨郎也嗯了一声:“是啊,确实不好搞……手里有兵,还能打,想想就头疼,再想想这事幸好不是我来,是小叶子来,我就开心多了。”

钱爷:“按理说是你师弟,可我又教过他,是我亲传弟子,所以那是你小师叔。”

萨郎:“唔……”

他说:“从师伯刘疾弓算,小叶子是他养子,是我师弟,从师爷你这算,小叶子是我师叔,那就是师伯的弟弟……”

钱爷抬起手在萨郎脑袋敲了一下,萨郎立刻就不说话了。

良久后,萨郎问:“师爷,当年朝心宗的事,时隔十几年才开始报仇,师爷你这十几年熬过来很难吧。”

钱爷摇头:“不难。”

他看向萨郎:“十几年,也不如我得到消息的那一天过的难。”

萨郎因为这句话,心里狠狠的紧了一下。

想想看,师爷先是得到了爱徒刘疾弓战死的消息,还有他那四个徒孙。

那四个孩子,师爷是都见过的,师爷说,可喜欢了,一个比一个机灵,一个比一个勇敢。

然后师爷决定报仇,一定要把出卖了刘疾弓的人都找出来,一个都不放过。

“当年……”

钱爷说:“我在山门中,正和你师父在下棋,你师父那个臭棋篓子啊,我当年收他做关门弟子,……”

萨郎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可想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低下头,不敢让师爷看到他眼睛里的悲伤,哪怕,他其实都没见过师父。

“有人急匆匆的赶来,把消息告诉了我们,说是你师伯出事了。”

钱爷摘下来腰间的烟斗,萨郎一把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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