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是不怕拖的,交趾才怕,因为自打朱瞻壑放火烧山之后,这件事就相当于是一柄利剑悬在酋长和陈季扩等人的头上。

拖个三年五载的,大明就能赢,甚至不需要耗费一兵一卒。

唯一的缺点在于,沐晟没有底气必胜。

“沐二叔,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朱瞻壑整理好马鞍,翻身上马,但没有立刻出发,而是看着下面的沐晟说道。

“您要是有更合适更高效的办法,那我乐见其成,退位让贤。”

“毕竟,我来这云南就是来就藩的,不是来打仗的。”

“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想打仗,在应天的时候我有的是机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您要是没有办法,或者不及我的办法高效,那么您就别说话,或者是您负责承担最后的结果,无论好坏。”

“是……”沐晟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是害怕朱瞻壑抢功吗?其实并不是,他是害怕担责。

其实想也知道,等交趾的问题解决了,肯定会有人重翻旧账,那些文臣们会毫无疑问的首当其冲。

沐晟还是和朱瞻壑不一样,他害怕沐家的名声在他这里坏掉,所以才会开口劝朱瞻壑选择相对比较平和,但收效也相应很低的办法。

这和朝中大部分的官员想法差不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瞥了一眼沐晟,朱瞻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扯动缰绳,迅速离开大营。

朱凌、朱平等一众护卫紧随其后,再然后就是第一次跟着朱瞻壑放火烧山的那三千名将士们。

现在的他们,在看向朱瞻壑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畏惧、退缩,有的就只是狂热、兴奋。

不是沐晟不行,而是将士们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们想的通常都很简单。

相比于沐晟,朱瞻壑是他们更喜欢追随的人。

……

应天府,天界寺。

朱棣再一次来到了这天界寺,穿着一身团龙服,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

“陛下,您在这里敲木鱼是在做无用之功。”

朱棣身旁,一身黑衣的姚广孝一手捧着佛经,一手拿着犍稚,规律且能让人感到心神宁静的木鱼声自他面前缓缓飘出。

朱棣的手停顿了一下,心境完全被打乱。

或许,他的心本来就是乱的。

“老和尚。”心已乱,朱棣索性就将犍稚抛到了一边,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姚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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