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朱瞻墉,而棺椁则是……

“你爹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瞻壑才缓缓开口。

“回堂伯的话。”朱祁镛跪在地上,低着头回道。

“我爹说了,当年太宗皇帝说,他一个人要打完三代人的仗,让后世子孙永享和平,但是最后失败了。”

“不过,太宗皇帝没有完成的事业,在堂伯您的手中完成了大半,甚至已然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我爹他告诉我,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这是堂伯您当年还在应天府的时候对太宗皇帝说的,他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将其转述给了我。”

“他说,身为朱家子孙,当有勇攀高峰的信念,但倘若有一天,我们没有了攀登高峰的能力,那就不要成为朱家登临绝峰的阻碍。”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祁镛缓缓地抬起头,伸手入袖抽出一物。

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朱平全身绷紧,迅速闪身到了朱瞻壑的面前,一脸戒备地看着面前的朱祁镛。

落日的余辉下,一柄匕首在朱祁镛的手中,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然而,朱瞻壑却伸出手,缓缓地将朱平拉到了一旁。

“今日,镛儿完成了父亲交代的第一个任务,现在,镛儿将父亲的第二个……”

没等朱祁镛把话说完,朱瞻壑就抬起了手,被拉到一旁的朱平迅速欺身上前,左手上的马刀整个飞出,一击便击落了朱祁镛手中的匕首。

看到朱平成功,朱瞻壑转身,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

“到底是不是朱家登临绝峰的阻碍,这个问题你说了不算,你爹说了也不算,甚至我说了也不算。”

……

是夜。

草原上的秋末,晚风恼人得紧,它们似乎对你并不感兴趣,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钻进你的膝盖,你的手肘,钻进你的骨头缝中。

看着天空中悬挂着的圆月,朱瞻壑席地而坐,心中有些怅然。

原本,他以为一个家里出不来两种人,就好像他的堂兄朱瞻基和他的侄子朱祁镇一样。

但今天,看到朱瞻墡的那具棺椁,以及朱祁镛那坚定的神色,朱瞻壑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家里真的会养出来两种人。

一种,被权力给腐蚀得彻彻底底,满心除了权力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而另一种,却出淤泥而不染,知晓事情的大与小、公与私,知晓什么才是最好的结果。

朱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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