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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沈文君叹道:“待曲子唱罢,定要多赏些银两才是。”

    宋澈却道:“卖惨的确生财。”

    沈文君与周雅昭,乃至隔壁桌的客人,都将宋澈瞪着,“你怎这么无情啊?”

    宋澈撇着嘴,那老子还从山上掉下来过呢!

    沈文君吸了吸鼻子:“你是不知,沿海的采珠女有多辛苦,她们要下潜至七八丈的海底打捞蛤蚌,稍有不慎便会被淹死,被鱼咬死。”

    “高风险,难道不等于高回报?”宋澈话音刚落,又听屏风后唱道:

    “家母亡故非海难,而是有人断了绳,一浪激来寻不得,至今……至今尸骨仍未寒,仍未寒……”

    “这是有冤情啊!”

    “采珠女靠的便是系在船头的那根救命绳,有人断了绳,岂非是要绝人生路么?”

    “如此歹毒之人,姑娘为何不报官啊?”

    满堂食客无不共鸣愤慨。

    屏风后那女不唱了,而是直言哭诉:“我与爹本想着去击鼓鸣冤,谁料那家人财大气粗,早已买通了官府,不仅将我与爹棍棒打出,还差人拆了我家老宅,可怜我们父女俩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好在店家心善,留我们父女在此献艺卖唱……天苍苍,野茫茫,谁若能替我母亲申冤,妾身甘愿以身相许,牛马侍奉!”

    “姑娘,你要我们帮你申冤,总得告诉我那杀人凶手是谁吧?”

    “哎呀,这还用问么,放眼整个杭州,做珍珠生意的不就那几家么……”

    “难道说是周——呃,饮酒罢,饮酒罢。”

    宾客闭口不提,只顾叹气饮酒,斥这世道不公。

    宋澈抿着酒杯,结合先前在城外所遇的那家破人亡的少年,故意淹死人母亲的凶手,十有八九也出自周家。

    曾记得有言,每一颗钻石都沾着鲜血,珍珠玛瑙又何尝不是呢?

    “啪!”沈文君一拍桌子,起身娇呵道:“人家姑娘都未曾指名道姓,你们为何妄自菲薄?杭州城内除周家外,卢家,叶家,林家,都有沾边珍珠生意,还有那些捣腾珠宝的小贩,也都是从疍民手中收购的珍珠……汝等可知,造谣是犯法的!”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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