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朱翊钧在知道这一事后,就沉声问了起来。

  “九月十三日的事!”

  张鲸回道。

  “到底还是来了!”

  “不是让你们东厂的人看着了吗?”

  朱翊钧说后就问道。

  张鲸回道:“东厂的人是一直看着,但这张老太爷实在是年纪太大了,一年就有好几次病危,如今这次硬是没挺过来!”

  “退下吧!”

  朱翊钧听后也就摆了摆手。

  张鲸便离开了朱翊钧这里。

  而一下子,整个暖阁内,就只剩下了朱翊钧一人。

  朱翊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屏风,思绪万千。

  张父的猝然离世,在这个重孝的时代,对于新政而言,不可谓不是一个大的打击。

  因为一旦张居正因此丁忧回籍,那就意味着清丈的事就会中断,毕竟现在执行清丈的全是张居正的人。

  张居正一旦离开,新的首辅要做事就势必要换人,一旦换人,很多事就会搁置。

  所以,为了新政,朱翊钧得对张居正夺情,他不希望清丈的事半途而废。

  而他相信,张居正本人也希望被自己这个皇帝夺情。

  按照礼制,官员父母去世,官员本人需主动回乡丁忧,官职一律被革掉。

  但这个制度也不是没有不可操作的地方。

  按照制度,皇帝有夺情的权力。

  毕竟礼制也得服从政治需要。

  只是在很多时候,士大夫们并不希望礼制服从于皇权,而是希望皇权服从于礼制。

  即皇帝也应该服从礼制,准予该守节的官员回乡丁忧。

  而官员也应该主动恪守礼制,不能因为皇帝的夺情就不守礼制。

  总之,朱翊钧知道他遇到了一個皇权该不该服从礼制的挑战。

  而朱翊钧没有打算服从礼制。

  也不仅仅是他不希望自己的皇权受到礼制约束。

  更多的是,他不希望这种落后的道德制度,继续限制整个华夏社会的内部改良。

  如果皇权在将来还是需要被限制的话,朱翊钧也不希望限制皇权的是礼教。

  何况,礼教本身因为需要忠于皇权的矛盾属性也注定其本身也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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