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大员翟如敬此时也正亲自拿着圣旨往这边走来。

  但这时,司礼监太监张诚则拦住了翟如敬,问:“缇帅这是持旨去何处?”

  掌锦衣卫的堂官多被称作大金吾,而锦衣卫的其他大员则常被称作缇帅,算是官场上的一种客套,所以,张诚也以此称呼翟如敬。

  翟如敬拱手行礼道:“公公可直接问厂公,请恕卑职不敢明告!”

  张诚点首,不怒反笑:“缇帅在护送元辅回京时,也这么守口如瓶?”

  翟如敬听后严肃起来:“不知公公这么问是何意?”

  张诚呵呵一笑起来:“没有什么,只是望缇帅记住自己是谁的近臣!这一次湖广之行,缇帅也收了不少馈赠吧?”

  翟如敬听后一怔。

  接着,张诚就对翟如敬低声道:“他张江陵再怎么说也是外朝的,不是我们自己人,缇帅现在不告诉咱家,咱家怎么保自己人?”

  说着,张诚就道:“今晚这么多锦衣卫出动,谁都能猜到,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请恕卑职不能告诉!”

  “余公才因不谨去了贵州,卑职怎好再步其后尘?”

  “至于收馈赠之事,还请公公留情。”

  “但卑职若泄露圣旨机密,就是坏了大规矩!就是对皇爷不忠!孰轻孰重,卑职还是分得清的,所以再次请公公见谅!”

  翟如敬说后就对张诚拱手作揖,然后疾步走了。

  张诚看着翟如敬的背影,渐渐拉下了脸,随即也疾步来了司礼监,对张宏问道:“老祖宗,今晚大批锦衣卫从河边直房出动,到底是为何事,您可知道?”

  张宏拭了拭头上汗道:“张公公应该去问厂督。”

  张诚走过来,拿过一把蒲扇,一边给张宏扇着,一边也揩拭着自己头上的汗珠,笑道:“但您到底才是老祖宗,他张鲸什么事难道不先问问您一声?”

  张宏道:“梅香拜把子,都是陛下的家奴,他为何要事先问咱家?您觉得他该来问咱家?”

  张宏说着就又问着张诚:“张公公难道不知道,这鸟能飞了就得离窝,人大了也得离心?咱家虽然是司礼监掌印,但能管得住谁呢?”

  张诚讪笑了笑:“您老别这么说,我还敬着您呢。”

  “张公公,有些事,您不必跟我说,真要心不安,就去给皇爷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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