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内阁首辅亲自领办清理皇庄、皇店的事,至少在最终方案下来之前的梳理工作,效率比以往或者之前预期中要快不少。

  勋臣国戚过去抗拒、闹,凭的是什么?是皇帝担忧文臣坐大,所以要保“忠心不二”的勋戚,更要在意皇帝自己的内帑。

  现在文臣是不是坐大了?不,国策会议设立之后,微妙的变化日益明显。

  常朝也渐渐礼仪化了,过去经常在常朝上讨论的事,如今越来越多地转移到国策会议。而那些事,又随着六部之内事务“原则上准奏”的新规而不必惊动皇帝。

  有十几个人争吵的国策会议,皇帝已经可以安坐在龙椅上把控裁夺。

  相反,谁进入御书房,谁作为勋臣武将代表列席,谁拔擢到阁臣、九卿的级别,全取决于圣意。

  朝廷顶层,因为闸口变多、水变活,文臣比过去更难抱团了。

  皇权既然暂时稳固,勋臣国戚还凭什么闹?

  何况他们大半都已经是废物。

  “听北镇抚使入宫了。”英国公张仑忧心忡忡地问崔元,“崔参策,王左回京后将我们都拜访了个遍,询问我们和两广商饶关系,你能不能透个底啊!今日命妇觐见,陛下又把咱们勋臣国戚都召来,大家都很不安。”

  要是以前,他们都叫驸马爷。

  现在,他们喊崔参策,这是最近才慢慢兴起的、对阁臣九卿之外其余三个参预国策会议之臣的称呼。

  崔元很无奈:“国公爷,许多机务不出御书房,您就别为难我了。”

  “那怎么又先让我们在武英殿候着啊?”徐光祚看了看着武英殿内外的其他勋臣国戚,“不是我过于担忧,崔参政,五月朔日大朝会时你离京了……”

  那个雷雨之夜,大朝会前夕,日精门的一把火让第二参加大朝会的勋臣国戚们瑟瑟发抖。

  其时公侯伯都被带去了乾清宫,而其他国戚和武将在武英殿中等候“赐朝食”时,徐光祚后来听不少人一回家就换了衣服:那自然不是因为当日大雨淋湿的。

  至于是冷汗还是什么别的,不得而知,总之那是一段令人恐惧而不堪回首的记忆。

  崔元继续无奈地看着他们:“这么多勋臣国戚,乾清宫中自然是要设好了桌桉,才传我等过去。”

  “我们只是家中管事与两广商人有些来往,王左来问时,都一五一十地了啊。”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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