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家盐铺。

  杜致欣道:“县衙称汤二庚是北面来的刺客杀的,你不信?”

  “不信。”

  “那刺客已经招供画押了。”

  “我还是不信。”

  说话的是邬通的一个族人,名叫“邬厚”,生得五大三粗,脸上颇有剽悍之色,是过了年才从筠连州过来的。

  “我反而有点信了。”杜致欣道,“卢家、尹家卖的是官盐,找官府才是他们的正常反应,不应该先动手。”

  邬厚懒得听这些,搓着脖子,搓出一块污垢来,在手里捏着玩,道:“哥哥派我来,是来保护庆符这生意。有人对我们的人动手,我就做了他。”

  杜致欣道:“问题是县衙把案子都结了,也许真就不是盐商动的手,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掌柜,我问你,那李县尉怎说的?”邬厚打断他的话,问道:“真不给我们出头?”

  “有麻烦我们自己摆平,他替我们兜着。”

  邬厚咧嘴“嘿”了一声,道:“就这样,还领哥哥一年六千贯。”

  “话不能这么说,有他镇着,我们才敢来庆符贩盐。”

  “行吧,就这么着,别让我查出来有人在跟我们作对。”

  邬厚把手里的污垢往地上一弹,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

  傍晚,杜致欣转回后院,没过多久只见邬厚拖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回来。

  “这人是谁?”

  邬厚道:“卢家的一个下人。”

  说着,他在那人脸上踹了一脚,道:“叫啥名字?”

  “胡栓。”

  邬厚随手拿了一柄匕首丢在地上,道:“哪来的?”

  胡栓被踩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匕首,道:“我……我在我屋里找到的。”

  “去你娘的!”邬厚又是一脚踩下去,踩得那他噢噢直叫。

  杜致欣看不明白,问道:“这是怎回事?”

  邬厚又踩了两脚,这才哼了一声,道:“这是汤二庚的匕首,我给他的。”

  “你怎么找到的?”

  邬厚指了指地上的胡栓,道:“这小子杀了汤二庚、捡了这匕首。有个乞丐看到了,带我捉到这小子,搜到了他身上当铺的收条,他把这匕首当了。”

  “哥哥……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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