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而极。限田之令,朝廷付之悠悠。既碌碌无为,我不如请辞,换能者居之。”

  程元凤上前一步,目含诚挚,道:“不可如此,你难道要将国事付托于丁大全?”

  “朝中还有讷斋公你……”

  “你请辞了,他们还会放过我不成?”

  谢方叔讶道:“他们也开始陷害你了?”

  话到这里,两人终于真诚了许多,不再相互用敬称,坐近了些,压低声音长谈。

  “宫门题字,果真不是你手下人擅自所为?”

  谢方叔道:“‘阎马丁当,国势将亡’,看似在骂奸党,实则触怒官家至深,将我等架在火上烤,我若有这般糊涂脑袋,还戴乌纱帽做甚。”

  程元凤道:“那便是奸党自己写的?‘国势将亡’四字直指官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呐。”

  “好一招飞冤驾害。”谢方叔长叹道:“昨日,官家召我进宫,谈及了当年吴潜之事……”

  这事不用谢方叔说,程元凤自是知道。

  淳祐十一年,谢方叔任左相、吴潜任右相,两人之间有些权责冲突、分朋植党,惹得官家大怒。兴昌元年正月,吴潜罢相。

  之后,董槐任右相,此人刚直,弹劾丁大全,反遭其噬,被放逐出临安城,程元凤始任右相。

  昨日官家召见谢方叔,意思也很明显了。

  ——你谢方叔先是与吴潜党争,朕信重你,连换了两任右相,但你没完没了是吧?又要和丁大全搞党争,在宫门上题字骂朕亡国之君?逼迫朕?

  果不其然,接下来,谢方叔又道了一句。

  “官家问我,欲为独相否。”

  程元凤微微一凛,叹道:“言重了。”

  谢方叔叹道:“阎妃、董宋臣等人日日向官家哭诉。我等外臣,有口也辩不清……”

  程元凤沉吟道:“事已至此?题字之人找出来否?”

  谢方叔道:“已命临安府严查,但全无头绪。”

  “有宫门题字之本事,岂是好查的。”

  “是啊。”

  “不如……”

  程元凤使了个眼色。

  谢方叔摇了摇头,道:“不妥,若定案之后,再被翻了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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