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由道:“你父亲失踪了,我帮你找找吧。”

  这事他之前便与李瑕说过,此时再提,也许是因为满脑子想着帮李瑕做点什么。

  “好,找找吧。”李瑕点点头,又问道:“韩老的儿子呢?”

  “放心,右相派人安置、照顾着。等救出林子,找到韩老,就让他们团聚。”

  到这里,该寒暄的也寒暄完了,李瑕问道:“你觉得林子与刘金锁是谁捉的,我们又是被谁出卖的?”

  聂仲由想了想,道:“你可知道丁大全?”

  “听说过。”

  “必是丁大全奸党所为,既是因他与北边有勾结,意图毁灭证据,或是争夺功劳,谋夺相位。”

  李瑕问道:“为何如此确定?”

  “我们在庐州遇到的淮西制置副使,袁玠,他与北面汉奸张家暗中联络,你我亲眼所见,此人正是丁大全的走狗。”

  ~~

  朝会之后,程元凤往左相谢方叔的公房走去。

  一条御街挤着三省六部五府,还有太庙、大佛寺,以及各个司局和巷坊。就算是当朝宰相的公房也不宽敞。

  程元凤一路上看着,只觉朝中官吏着实是太多了。

  “右相。”

  “右相……”

  一声声恭敬的呼唤声中,程元凤到了公房前,自有属官推开了门。

  “左相,右相来了。”

  谢方叔正伏案疾书,听得动静抬起头,拱手道:“讷斋公,怎亲自过来?”

  他时年五十五岁,比程元凤还小两岁。

  “渎山公,你这是在……”

  谢方叔道:“写辞呈。”

  程元凤长叹一声,道:“何必如此?”

  谢方叔摇了摇头,仿佛心力交瘁。

  “淳祐六年,我上表请限民名田、抑豪强兼并之患,始得官家信赖,至今十载。淳祐十一年,官家授金印紫绶,官拜宰相,托付天下万机,至今五载……”

  程元凤道:“是啊,渎山公不畏权贵豪强,直言切谏。‘国朝驻跸钱塘百二十余年,外之境土日荒,内之生齿日繁,权势之家日盛,兼并之习日滋,百姓日贫,经制日坏,上下煎迫,若有不可为之势!’字字恳切,言犹在耳。”

  谢方叔道:“可又能如何?上表限田十载,拜相五载,然则豪强兼并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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