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人将远处的一匹黑马带到了一边。

  庞沛深深看了那边一眼,目光悲凉。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腹上的一处伤口,又道:“还有个小东西,在……这里。”

  李曾伯扫了他一眼,问道:“缝进去了?”

  “在路上时徐老瘪帮我缝的。”庞沛低声道,“没两天,徐老瘪打水时给蒙虏一箭射黄河里了……拆吧。”

  李曾伯便招手向军大夫道:“拆。”

  “真在里面?”那军大夫不信,摇头不已,道:“老夫行医一辈子,从来未见过有人能将东西缝到皮下,不信,纵使有金创药,老夫亦不信。”

  “哈。”

  庞沛喘着气,道:“当老子是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书生……老子若没股子狠劲,早他娘死八百回了……”

  他勐地将自己的衣衫往下一扯,露出脖子后面的一道巨大的伤口。

  “看到没?老子……阔端家的驱口。这烙印……老子自己剥了自己的皮……”

  那老大夫犹在发愣。

  “你爱信不信,拆。”

  “好吧。”

  当那大夫开始拆伤口,庞沛极努力想要表现的英勇镇定,甚至打趣两句。

  “看到没……老子就是命贱……糙人……没那么容易死……”

  但才开口,剧痛传来差点咬断了舌头。大夫连忙塞了一块布到庞沛嘴里。

  惨叫声便从他咬着的布里渗出来。

  周围的人难以想像他把东西藏进皮里时有多痛苦,竟还有士卒开起玩笑来。

  “嘿,我当将军是要生了。”

  “哈哈哈哈。”

  但从西夏灭国、金国灭国、蒙宋战争至今,六十余年,战乱就没停过。

  在这个能把一个种族都全部屠杀殆尽的土地上,一点皮肉小伤确实不算什么了。

  “好好养伤。”

  李曾伯拍了拍庞沛,拿起那血淋淋的油皮纸包,转身就走了。

  庞沛整个人都松快下来,往后一倚,喃喃道:“赏点酒喝啊大帅……”

  ~~

  天光已亮,晨曦从窗户上的箭孔照进了城楼之中。

  李曾伯把腥臭油皮纸打开,只见里面有许多信件。

  他正要看信,却是又看向了一块血淋淋的小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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