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说皇上挂念他们父子,杨廷和和杨慎原本也都不是轻易便相信于人的人。

  但裕郡王自成年以来,默默的跟在皇长子之后一直也比较安分老实,人品二字说出口还是让人信得过的。

  其实杨廷和也不过是一点心里执念,真要说靠着这个重新起复,他其实不报希望。

  年龄呢,倒不是问题,他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虽属高龄,但在皇帝的一众大臣里,七十多仍然活跃于朝堂的也是有的。

  主要是时间太久了,这么多年没有起复,如今又怎么会忽然用他?

  载见他面色戚戚,又补充说:“父皇在教育我们的时候,的确是提过两位的,父皇说介夫公思路清晰,头脑冷静,不管是什么繁杂政务,总能切中要害,而令公子才华横溢,举世无双,并且还有同窗之谊,可惜用修志不在朝堂。”

  这份观察人脸色的心思倒是玲珑剔透,杨廷和在心中对载的评价又上一层楼。

  “当年,老朽一时糊涂,不理解陛下的苦心,顶撞了陛下,还以为陛下恼火之至,一辈子也不会再原谅老朽了。”杨廷和说起来还真有些伤感。

  载则道:“生气也确实是生气的,父皇说介夫公是潜邸旧人,不管民间乡绅怎么说,但介夫公应当理解才是。但父皇从来都是心胸开阔之人,而非刻薄寡恩之主,就算有气,事后也就消了,时间再长又会念起介夫公的好。”

  杨廷和听着都要流泪,他其实也一样,当时是有些冲动,但皇帝对他的处置并不重,可以说没有让他受什么苦,而时间一久呢,他也会念起正德皇帝的宽厚以及对老臣的体恤。

  他那张老嘴唇颤了颤,摆摆手道:“君主无过,总之还是我这个老臣对不住陛下。”

  载知趣的不再说下去,而是说起刚刚的正事,“此番我奉父皇圣旨入四川,实际上并不仅仅是为了督办鱼鳞图册之事,至于更为重要的事,因是密旨,不便与两位透露,非是信不过两位,于我自身而言,说出来我相信不会有事,只是圣旨如此,两位知道了对两位也不是好事,还请谅解。但总之,也与这四川巡抚姚玉林有些关系。”

  载这话说的,哪怕是有精神洁癖的杨慎都挑不出毛病,拱手道:“二殿下有君子之风。”

  载年纪小,脸皮嫩,而且少与人接触,忽然受杨慎这样有名望的人夸奖,也有些微微的脸红。

  杨慎也不与他卖关子,直接说:“既然是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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