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兄长的,竟不为表率,随意带闺中之妹出行于市井,与陌生男子相见,礼义你是如何学的?竟还招惹到了不学无术之徒,真乃是……”

  林瀚此时正在教训他的儿女。

  林瀚的四女林仪,此时已经换回本来的衣服,立在兄长林庭身后,一起受训。

  林庭道:“父亲,儿带妹妹随见的,都乃是高士,几时有那不学无术之徒?妹妹年岁不小,父亲一直说要为她许配人家,来年开春正要春闱,各地举子皆都入京,正好带她去见识一番。”

  “这是你做兄长应该考虑的事情?”林瀚听了更生气。

  虽然在他看来,家里子女不分嫡庶……因为就没有一个是嫡出的,林瀚原配不能生,一直到三十多岁才有第一个孩子,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在意,但跟他联姻的人就很在意。

  虽然你林瀚当官很牛逼,学界很有名,是个人都想巴结和攀附你,但你生这一窝子全都是庶出,谁考虑联姻时,不对你这一窝小崽敬而远之?

  “还有那个张秉宽,你们去招惹他作甚?”

  “他……”

  林庭不知该如何辩解。

  先前跟父亲提及这件事时,只是陈述所见所闻,未曾想竟成为父亲攻击他的借口。

  林仪在旁争辩道:“父亲,那不是江南解元吗?他如今入北雍为举贡……还是父亲的学生。”

  “什么解元!就乃一靠夤缘攀附、符箓斋醮之事而得进,毫不知礼仪的方士而已。”

  兄妹闻言,眼神中都有迷惑不解。

  林庭道:“父亲是说,他是方士,不事礼学?那他……是如何考中解元的?”

  “江南例贡而已,能有多少才学?”林瀚言语之间对张周还有诸多轻视,“这种人既不要来往,也不要招惹。”

  林庭这才行礼认错道:“看来是儿疏忽,却不知今日他为何会被锦衣卫带走,据说还是要入宫……”

  林瀚阴沉着脸道:“这与你们无关,来年春闱之前要一心备考,更不能再带妹妹抛头露面。回去修学问……你!也回去读女学,把《女孝经》抄写十遍!”

  “是。”

  兄妹二人只能低头往后宅而去。

  以前国子监内并不住人,自从林瀚当了国子监祭酒之后,在国子监周边修建了很多宿舍,改变了贡生要在外租房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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