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

  李东阳来商议秋祭的事,跟林瀚坐下来商谈了很久,话题被李东阳刻意引到了张懋身上。

  李东阳道:「以英国公府世代的显赫,如今张懋前去西北治军带兵与鞑靼周旋,哪怕是兵败了,也不该落到家族陨落的地步,不知林老祭酒如何看呢?」

  论清高,李东阳在朝中文人中算是佼佼者。

  在林瀚面前,他都直呼张懋之名。

  看起来是对张懋不敬,但言语之间似乎是在帮张懋找补,在林瀚看来,也可能是内阁并不看好张懋此战能获胜。

  林瀚摇摇头道:「治军的事,老朽所知甚少,若真出了什么状况,还是到朝堂上去议论吧。」

  以林瀚的谨小慎微,自然不会刻意在李东阳面前表达自己的立场。

  李东阳笑了笑道:「那不知林老祭酒对此番陛下派英国公出征的事,有何见地?会不会是……陛下有意要将京营驻防之事,移交给兵部,从此都督府只听命于兵部行事?权臣可就立住了!」

  「呵呵。」

  林瀚听出李东阳对张周擅权的担忧,他也仍旧只是笑笑。

  这要是换了以前,林瀚肯定是跟李东阳一个立场的,甚至很长时间他都看张周不顺眼。

  但现在……

  张周好歹是他的女婿,且林瀚正因为有张周这层关系,才能晋升为礼部尚书,再因为跟张周相处多了,他的态度自然就改善了不少。

  李东阳道:「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林老祭酒还是要保持原则才好。」

  「唉!」林瀚叹道,「老朽何尝不知权臣擅权的后果,但要说那位张尚书,他晋升是快,但在军中威望还是有的,甚至在翰苑中,推崇他的人也不少,并不单是因为他深得陛下的信任,也更因为他能力出众。」

  李东阳摇头道:「再出众,还是太年轻了,没经历诸多的打磨,只怕在为人处事上棱角过于尖锐了。」

  林瀚道:「这倒也没什么不好,朝野庸碌的人多,如果一个个都是以为人处世的态度而立于朝堂,这朝野上下只怕早就是波澜不惊的死水。或许陛下用他,也正是看到这一点他与旁人不同。」

  李东阳眯眼瞅着林瀚道:「所以说,林老祭酒是站在他那一边了?」

  林瀚摆摆手道:「没有谁站谁,老朽如今早是年老体迈,也不想过问那么多事,宾之你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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