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九。

  张周匆忙于西山赶出来,还是在萧敬连番催促之下不得不回。

  也没入宫,直接就去贡院门口,萧敬在这边临时找了个院子,就好像是他的议事厅一样,张周到时除了杨鹏在里面,还有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北镇抚司镇抚使郭昂,还有东厂的掌刑千户郑遂等人也在。

  椅子就两张,黄花梨的圈椅,除了萧敬能坐,另外一张就是给张周准备的,他二人坐下后连牟斌都要站着听。

  “萧公公,这是何等急事,非要我来说?”

  张周心想,你这搞的阵仗还挺大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要一起来审我。

  萧敬叹道:“张先生,这不是马上就要开封填榜,陛下有吩咐说是要在这之前先让内帘把事给总结陈报一下,还特别言明要听您的意见,咱家不得已只能让人赶紧将您请回来。您这一路辛苦了吧?”

  张周笑了笑。

  从西山回来,也没多远,但一路舟车劳顿的确是没停。

  “内帘的事,我一个考生,能掺和什么意见?”张周并不觉得皇帝让他参与其中是什么好事。

  但有些事,似又非他出面不可。

  保不保程敏政、唐寅和徐经?怎么保?如何能让自己不深度参与,还能完成改变历史?

  这都需要技巧。

  萧敬拿出最近几份有关程敏政鬻题案的详细卷宗,都交给张周看,在张周翻阅时他还在旁做了言语上的解释:“您先前说的,给程学士个提醒,的确派人去了,但他死活都不肯往供状上写一个字。就怕给他机会他都不知道把握。”

  张周眼睛没离开那些卷宗,轻笑道:“一个古板的老学究,被人冤枉鬻题,还两次,即便给他再多的提示,他也不想承认自己任何的错误。”

  “啊?”

  萧敬惊讶望着张周。

  既然你都能猜到程敏政的硬骨头,居然还让人去提醒他?

  “萧公公不必惊讶,他现在是在气头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这般。等过几日,甚至是将他逮到北镇抚司之后,他会想明白的。”张周道。

  萧敬苦笑:“这意思是,他不肯自行招认过错,那就拷问他的罪过?”

  张周摇摇头,没解释太多。

  文人的风骨是很硬,但与文人的软弱也是并存的,就算是涉及到民族大义的事情,卑躬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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