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叔叔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之后。
决定做些什么。
她久违的拿起了笔,写下了很久没有写下的长篇文字,满是憧憬的带着自己竭尽全力构思的文章去了父亲的家里面,希望能够在目前还没有改版的《眼瞳》最后一期上,将她的作品作为纪念发表。
这是被父亲启蒙文学的她。
能够为自己的父亲。
能够为自己的童年做到的唯一的事。
——然而。
那个刚好在酗酒的中年男人,在醉意朦胧之下,浑浊的双眸看了她的文章,用着已经被酒精变得粗哑的嗓子,给出了冰冷并且残酷的回答。
“就凭你这种水平。”
“也配在我的《眼瞳》上发表?”
她之后哭着回到了家,爱女心切的母亲拿着刀去找父亲理论,父亲规规矩矩的在母亲面前乖巧道歉了。
——然而。
只字不提让她的文章在《眼瞳》上发表这件事。
那篇文的水平。
以她今天眼光来看,真的很烂。
那时候的她。
已经很久没有长篇写作了。
平时写的东西,也只有作文——因为童年时候遗留的水准,漫不经心写的作文也会被老师赞美,她那时候觉得很自满,觉得自己的文章水平无人能敌。
直到这次被《眼瞳》的主编拒稿。
她才意识到。
学习这种事情。
真的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她荒废了太久的写作,只满足于表面的玩乐欲望,甚至连自己下三滥的普通的水平都察觉不到,甚至还踌躇满志地打算在《眼瞳》上发表。
《眼瞳》是很精彩的,这本杂志对于她来说是很珍贵的宝物,而她居然想用自己半吊子小孩时候中间就扔下的水平在上面发表。
这种傲慢与自满。
才是她最可悲的东西。
——从那一天。
她摒弃了傲慢。
重新寻回了自己的写作之路。
后来《眼瞳》被集谈馆收购,从青年杂志转向了青少年杂志,塞进了更多天马行空的故事,也塞进了更多加剧荷尔蒙的东西,她依旧还是每期必买,但她从来不敢往上面投稿。
《眼瞳》新的风格和新的故事的确更受欢迎,受众更多了,但她还是怀念以前的老《眼瞳》。
至于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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