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雅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冲众人一拱手,道:“当今国库充盈,司农寺于关中的六大粮仓,也塞得满满当当,唯独民夫的数量,捉襟见肘,一部分要供给辽东战场,一部分正在修建陵墓,剩下区区五千人,怕是难以维系此次用兵之计!”

房玄龄看向一旁的阎立德。

阎立德很适时的站起来,道:“我将作监手下,还有两万执役,汇集在关中各县,只需一纸调令,便可前往河东!”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的说道:“执役并非徭役,前往战场终究有几分危险,此法不妥,倒不如由光禄寺和卫尉牵头,怎么也能凑出几万人来!”

他们都很清楚,每一场战争,都是一次洗牌的机会。

就像做生意,投入的股份越多,赚来的银子也就越多。

一场战争下来,势必要论功行赏,每一份功劳,都是一个重要的官职。

双方都不肯错过这次机会。

这也是柳白提前交代房玄龄,早做准备的原因。

他们这场会议,或者说辩论,决定着战后的封赏问题。

至于输赢没人去想。

恐怕连卢氏,都不认为,自己会赢。

无非就是狗急跳墙罢了。

从实力上来看,两个派系其实是差不多的。

柳白他们虽掌握着民部、工部、司农寺、将作监等司府,可长孙无忌手下的司府也不少。

譬如吏部!

等论功行赏的时候,吏部随便出个文书,就能把封赏拖个两三年。

所以说,他们不光在博弈,更在相互妥协。

不管是打仗的时候,还是打完仗后的封赏,我不给你挖坑,你也别给我使绊子。

双方‘各施神通’,口灿莲花,足足一个时辰,才终于结束。

走出廨房的时候,长孙无忌脸色阴郁。

房玄龄等人面带笑意。

对他们而言,势均力敌就已经是难得的胜利了。

换成从前,掌握尚书省的长孙无忌,连口汤都不肯分给旁人喝。

至于李靖等人,和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这种情况下,墙头草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他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太极殿外有太监通报,李二早已经在龙椅之上,正襟危坐。

不过眼神,却总时不时的往柳白身上瞥。

并不是在看柳白,而是在看,柳白手里的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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