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王龁,也不由得在心中默默为当日范睢的风姿所吸引。

    是的,那日的朝会,范睢几乎站到了所有秦人的对立面,大声地阐述着他的观点:“秦赵决战尚未到时机,应继续行远交近攻之策,将赵国之外的势力一一剪除,再行于赵国决战。”

    听得范睢的言语,众人自然皆骂其鼠胆。

    只是,接下来,范睢的一番话语,却是着实征服了在场所有的老秦人,也再度将秦国从危险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攻赵者,败则有亡国之危,而胜亦无尺寸之利也。

    赵国主力虽已北调,然上党境内仍有大军数万,虽无力以抗我大军之危,然以野王城及上党地形之要,阻我大军于一时,却是易如反掌。

    一旦我军受阻与上党境内,则赵必令北上之军回援,至那时,即便我军利用时间差向前推进一番,亦不过恢复长平之战形势而已。

    我大秦虽经五年修养,却不能在历经一次长平之耗也。此其一也。

    其二者,我军与赵军对战,胜负尚在两可之间,一旦有他国介入,则战事之走向,殊难于控制也,尤其韩魏之军,一旦侧袭我军,则败亡不远也。

    其三,即便我军闪击赵国,而胜于赵国,我军也必元气大伤,其余诸国必蠢蠢欲动,或挑战火于鄢郢之地,或侧后袭击我于上党之境内,则我军虽败赵国,却难得其地,难掠其民,徒耗国力,而成他国之势也。

    此所谓,胜不能全胜,败则危亡也。”

    此言一出,秦王也是稍作踟蹰,当即又问道:“如此良机,吾岂能轻纵之。若是放任赵国剪除胡人之危,其国力必愈强也,而我大秦今日不战,来日则又何以制之焉?”

    “禀我王。”范睢不疾不徐地说道:“赵国攻胡以壮其力,我大秦亦可趁此赵国无力出手之机会,攻打他国,以壮我大秦之力也。”

    “相国谬也。”当即一个武将便出言反对道:“以我秦军之力攻之赵国惧之他国来援,我军进攻他国,赵国不曾来援乎?”

    “或许会来援也。”范睢依旧不疾不徐地说道:“然,我军攻之赵地上党,赵军必弃之胡人,全力回返,而若我军攻之他国,赵国又岂会弃之己方攻胡之国策,而全力救援他国哉?故此,即便赵军来援他国,不过数万之兵力也,与之倾国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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