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替他可惜?还是觉得,不该这么早将他外放,免得被人说是朝廷有意针对?”

    “不是。”

    朱浩严肃地道,“南京乃繁华之地,大明陪都,诸多官员在南京当差,眼下张璁不过是他一人鼓噪,势单力孤,可当他到南京后,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拥护于他,除非他不在朝堂,否则在何处为官,并不影响他继续议礼,不是吗?”

    杨慎面色沉思。

    “一点浅见,望杨翰林不要见怪。”朱浩笑道。

    杨慎点头道:“朱浩,你不必再称呼我杨翰林,称用修便可,你的见地……倒也别有深意。”

    或是朱浩的意见很中肯,提到了张璁到南京可能会发展“同党”,一听就是在帮杨廷和扫清朝中大礼议的潜在对手,加上杨慎之前对朱浩的欣赏,以至于其从心底里想跟朱浩交朋友。

    朱浩道:“不过是心中所想,随便议论两句,翰林院那么多事,有关大礼的问题,实在不该牵扯。”

    朱浩还是拿出之前那种明哲保身的态度。

    杨慎再问:“若是以你来驳斥张璁的观点,你觉得,应该以何处为突破?”

    “这……”

    朱浩摇摇头,“很难讲。”

    “但说无妨。”

    杨慎坚持让朱浩说。

    朱浩道:“在下认为,张璁的论点,并非全无道理……”

    说到这里,杨慎的脸色变得稍微有点差,大概容不得别人来质疑他的父亲。

    “孝,本就为华夏人立身之根本,张璁以孝为切入点,试图改变之前礼部所定之大礼,很容易蛊惑人心。”朱浩道。

    朱浩的话算是站在“敌人”角度分析利弊,杨慎听完后不由点头:“蛊惑人心,于礼法不合,当除之!”

    话说得挺狠。

    朱浩从这点就能感觉到,杨慎在大礼议的问题上,态度或比他父亲都更坚决。

    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就是站在各自的立场去想事情,朱浩明白杨慎追求的不是为父亲专权,单纯就真的觉得新皇这么做有违礼法。

    三十多岁的人了,朱浩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去改变杨慎的想法,他想他的,我想我的,各自出发点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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