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丰也不是没劝过卢植,可偏偏卢植就是不听,一旦提及还会大发雷霆。几年前郑玄被人诬陷,打作党人下狱时,卢植对此都是充耳不闻,避而不见,一直到了现在,郑玄还被收在雒阳的大狱中。昨晚李继所作的五言诗,其格式正是百年前通习今文经文的儒生所创的,卢植曾对此表示的分外不屑。所以当李继作出五言诗后,顾丰才会误以为是卢植终于想通了,兴奋成那样子。

    刚刚的一声叹气,也是因为李继的豪言壮语使他突然想到了卢植,要不是卢植打死也不愿往书房里继续放今文经文,现在的缑山书院又何止就这些藏书。顾丰也看出来了,李继的态度好像并不在乎什么古文与今文的区分,所作的五言诗很大概率不是卢植教的。

    “如果你愿意,就从这间屋子开始看吧,这几列是《太史公书》和《汉书》,若有不懂的字可以前去问我。”

    见顾丰没有向自己解释的意思,李继点点头后也没有刨根问底。

    看到窦娥左顾右盼的样子,应该对这一屋子的竹简没啥兴趣,于是随意嘱咐了她一下后便又拾起了一卷竹简,挑了个席子坐了下来。也没有刻意掩饰什么,日子还长,自己识字的消息既然已经告诉了公孙瓒,那必然早晚会在书院里传开。

    顾丰见李继直接就开始了,便不再继续打扰,拉着窦娥就往屋外走去。一只脚刚踏出了门,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

    “真话又如何?”

    李继此时早没了昨晚装逼的心思,对缑氏山也没了感觉,目不转睛盯着竹简随口敷衍。

    “狗屁不是。”

    书房院子里,公孙瓒和刘备正在屋檐下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刘备已经无聊的蹲在地上,正随手往外丢着石子。见顾丰牵着窦娥从屋里出来了,两人赶紧一起上前行了一礼,公孙瓒在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

    “敢问师兄,兵法谋略何处可学?”

    “兵者,国之大事。你想要学兵法,书房中便有《孙子》与《尉缭子》,你自可自行研读。我却是没有认真研习过兵书,所以教不了你。但卢师通晓兵法,你可看完后可以自己思考,等卢师从九江回来可再前去询问。”

    顾丰恍然回过神来,对公孙瓒的话有些不以为意,脑子里只是在想这风景秀丽的缑氏山为啥在李继口中却“狗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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