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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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该出发了。”
早坂爱亲手替四宫辉夜系上了劲装领口的扣子,言语间虚浮飘动,好像心中隐藏着无穷的心事。
“嗯,我知道了...”
四宫辉夜呆呆地站在落地镜前,凝视着自己的脸。
苍白的面容中,缺失了红润,明媚的唇上,没有了光泽,鲜红的眼眸里,能看见的就只有空洞黯淡。
整个人像是牵线木偶,仅有虚有其表的美丽,深究内里,只有一片腐朽的草,在勉强填充着空虚。
轻轻的深呼吸着,鼻腔中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带着医院特有的冰冷死寂,就好像象征着不详的阴云,令她的眉头感到厌恶地轻蹙:
“把衣帽间里的东西,都丢掉吧,”
“已经,再也不需要了...”
“全部?”早坂爱愣了下,还是询问了一句。
“嗯,”四宫辉夜点了点头,脸上的厌恶之色,更像是在指向自己:“全部。”
“从今以后,我不想再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了。”
“永远,永远。”
那是谎言的用具,是自己在每个夜里,用来欺骗少年的罪证。
营造出根本就不存在的过去,还有对自己的证明。
她已经再也不需要了,因为今夜过后,两人就是死敌。
他将回归以往,而自己还是会在这片发臭肮脏的淤泥里挣扎,只在偶尔能露出头,观望少年干净的背影。
早坂爱眼中闪过不忍之色,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姐...”
四宫辉夜转过头,视线落在了桌上用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体上,她伸出了手想要握住,可是好像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述说着排斥,喉咙颤抖着,胸膛中泛起恶心的感觉。
最终,她的手一点点挪移,抓住了长条形的物体,紧紧捏在掌心,生硬的触感仿佛一根刺,直插到心里,渗出该死的污血。
一瞬间,神思之中有耳语般的声音在碎碎念叨着,从根本处否决了四宫辉夜的抗拒,强迫她露出正常的表情。
就好像有谁,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呵着气,以病态温柔而又令人恐惧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