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辛扭头看向案几上的明烛,几只飞蛾从黑暗出飞扑而下,想要将烛火扑灭,却被火焰灼伤了翅膀,随即被烧成焦炭。而烛火却将它们的尸体,变成了明焰。反而越加的明亮。
而现在,不管是大周遗族,还是公子婴,番君吴芮,越人无诸都看不到火焰的危险,舍生忘死急扑而至。
“如果飞蛾体型巨大,一只就可以将烛火扑灭!”宓辛扭头看向将闾:“那这座江山天下,还有你什么事!你真的甘愿为他人做嫁衣裳。”
“你这是在担心孤,还是心灾乐祸!”将闾笑道:“不过,以孤猜测,还是心灾乐祸的成分多些,如果孤死在扶摇,你就等于给玄翦报仇了!”
宓辛脸色一变,轻哼一声,扭头看着烛火不语。
“你可别揭她心中的伤疤!”凰儿轻笑一声:“她和旁人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
“疤痕揭开,才知道什么叫痛!”将闾冷酷道:“神隐现在还不归来,说明八玲珑异常棘手,换句话说,除了玄翦艮师,还有一个人在控制他们。”
“谁!”凰儿秀眉一簇:“按说,主死奴亡,这是术法赋予主人的权力。他们怎么可能逃脱这个束缚!”
将闾盯着宓辛,轻笑问道:“你就不想告诉我点什么!”
“六魂恐咒!”凰儿陡然醒悟:“原来控制他们生死的是你。”
宓辛可以不理将闾,但却不敢不回答凰儿,漠然道:“当初在新郑,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了,是我以六魂恐咒,将他们的魂魄全都缩在躯体之内,让他们变成了不生不死之人。影响他们生死之人,不在是玄翦,而是我。杀了我,他们就会死!”
“杀还是不杀!”凰儿笑问道。
将闾却摇头:“如果真的是你,凰儿在你身上刻画九宫移魂咒的时候,他们就会丧失所有的记忆。而不是现在,还能和神隐缠斗!”
宓辛震惊的看着他:“你是说,还有人控制他们!”
将闾冷笑:“赤松子那个老狐狸,岂肯将控制权全部交给你,早已在他们身上做了手脚。”
“那会是谁!”宓辛有些愕然。
将闾思虑如电:“告诉我,震候是谁!”
“大秦长安君成娇的亡魂!”宓辛陡然醒悟过来:“他还是赤松子唯一的弟子。”
“不死的执念!”将闾面孔有点扭曲,宓辛输入成娇尸体上的六魂恐咒,是残缺的,不足以将他七魄化为三魂,所以,震候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