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问的极为刁钻,也是因为将闾来的太巧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朕要处置胡亥的时候,你就来了。

而刚才虽然在暴怒之中,李斯看似劝解其实是在扇阴风点鬼火,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

但将闾确实真不知道,胡亥又做了什么混蛋事,让父皇暴怒罚他跪在雪水中,头发也被章邯割掉了,乱糟糟的恰似一个头陀,不假思索道:“如果他们真有统御这个庞大帝国的才具,儿臣甘愿让位,说实话,咸阳宫真不是……”

他本想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话到嘴边,马上改口:“不如儿子的狗窝逍遥自在。”

他虽然改口极快,但是嬴政是什么主儿,听他话语一顿,就知道接下去不是好话,不过,这样以来,也让他的狐疑消散,冷哼一声:“你现在还不是咸阳宫之主,自然觉得这里不如让你为所欲为的东宫。”

将闾嘿嘿一笑,却不搭茬。

嬴政一叹:“别的皇子,对帝位虎视眈眈,唯独你将帝位当成苦差,朕真不知道应该怎样训斥你。”

“当昏君自然容易,违抗圣意着杀,在后宫中建立酒池肉林,每天嬉戏玩乐。

要不然就当一个圣君,将皇族兄弟分封诸侯,让他们戊守边疆。然后将朝中大事全都交给朝臣处理,自己高居其上俯视天下。”将闾苦着脸:“但是,这样一来将皇权置于何地,将万里江山置于何地,也就将父皇的期望抛在脑后了,儿子实在做不到。”

他这样一说,嬴政也被他气笑了:“帝国大政以立,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敢当昏君,朕先宰了你。不过,朕也想听听,如果现在你坐在帝位之上,应该怎样处置扶苏,胡亥。”

“儿子不知道胡亥做了什么事,让父皇这样震怒。”在将闾记忆中,嬴政从没这样暴怒过,连面孔都扭曲,眸光烁烁,想要吃人的样子。

“他醉酒杀了破军都尉。”嬴政咬牙道。

将闾倒吸一口凉气,认真思索片刻:“先说皇兄,他在九原却不懂战争谋局,宽厚虽然是一种仁德,但却不能用在战场之上,尔虞我诈争雄斗狠,不择手段战胜敌人,才是对国家的宽厚,对帝国亿万黔首的仁德。

用儿子的话说,他是在姑息养奸,将他留在九原,只会对将帅产生掣肘。”

“扶苏无权行军令,如何掣肘。”嬴政奇怪问道。

“和匈奴的战争,并非攻城略地,而是最大可能的消灭匈奴的人口,包括妇孺,这样就可以让匈奴几代人陷入没落。”将闾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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