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不要找个人问问?”

    一直随和的云苍feng却固执起来,“不可。这里不像花苗、白夷,蛇彝人家家huhu养蛇,最忌讳生人上门。”

    祁远也同意他的说法,但又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妥似的……”

    石刚忽然道:“有人!”

    众人都抬起头。黑暗中依稀能看到一间大屋,竹木搭成的主楼有三层高,高耸的檐角弯月般挑起,在天际投下一片浓重的y影。最上面一层竹阁中,隐隐透出一丝灯火,虽然微弱,却化解了众人的担忧。只要有人,就说明这座蛇彝人的村落并不是一座空寨,只是他们不喜欢跟外面来的生人打jiao道。

    “那是族长的大屋。”

    祁远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朝云苍feng道:“云执事,您是常走南荒的,给大伙儿拿个主意吧。”

    云苍feng抚摸着腰间的玉佩,缓缓道:“路上辛苦一天,大伙儿都累了。前面就是客人住的大屋,我们去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上路。走的时候留点货物,也别去打搅主人了。”

    “行!就按云老哥说的做。”

    程宗扬一口答应。

    一行人默不作声地穿过村子,来到村尾一幢大屋。那幢屋子与蛇彝人的村落远远隔开,与云苍feng说的一样,屋子没有装门窗,屋里放着一口盛满清水的大缸和一堆劈好的木柴。下午雨下得虽然大,屋内倒还gan爽。房屋正中有一池火塘,里面还有几根烧了一半的木柴。

    云氏商会那些退役的军汉们很快生起火。火苗窜起的一刻,众人沉甸甸的心事终于放了下来,每个人都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凝羽又一次不见踪影,商队的汉子们少了顾忌,一个个脱下湿衣,一边低声说笑,一边光着膀子抹去身上的水迹,将湿衣搭在火塘边烘gan。

    最得意的还是武二郎,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只拧断脖颈的野兔,一边哼着小曲剥了兔皮,一边拿盐巴抹了,架在火上烧炙。众人折腾了一整天,早已饥肠挽辕,闻到r香都不禁食指大动。但想从武二郎这名副其实的老hu口里夺食,危险程度不是一般的高,谁也兴不起这个念头。

    石刚在前面开路时,被砍断的树枝在脸上划了一道,留下一条血痕。他走到水缸边,拿起瓢准备舀水,却被武二郎劈手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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