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得意地望了一眼旁边的天山童姥:“当然!当年我和无崖子在无量山下结为夫妻,如胶似漆之余就舞剑下棋为乐,这珍珑就是我和无崖子一起研究出来的。”

    天山童姥听着果然有些恼怒:“胡说八道,无崖子倒是精通琴棋书画不假,你在这方面又哪有什么造诣了?真要下棋,你未必比得上我。”

    李秋水也不生气:“师姐是嫉妒我和无崖子双宿双栖的日子么,哎,想着真是让人怀念啊。”

    天山童姥气得满脸通红,可惜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恨恨地啐了一口:“贱人!”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得意的样子。

    此时玄澄将一颗棋子放入棋盘,苏星河忍不住说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他本就痴迷琴棋书画,再加上这是师父的心血,因此见对方如此乱来也生气起来,甚至不顾对方身后少林的颜面。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玄澄那颗棋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现下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鸠摩智、陈家洛、段誉、霍都等人见了,都不禁哈哈大笑:“那不是开玩笑吗?”

    和他们此时看戏的心态不同,宋青书却是脸色大变,因为他明白解开珍珑最关键就在于置之死地而后生。

    果然玄澄开口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僧有感地藏菩萨的慈悲,才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一招。”

    “是么?”苏星河见他说得有模有样,倒也不敢再轻视,将他自己挤死了的一块白棋从棋盘上取了下来,跟着下了一枚黑子,有心看他是不是故弄玄虚,“大师,请!”

    玄澄泰然自若,伸手入盒,取过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所下之处,却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

    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但玄澄这自杀似的一招,以致自己杀了一大块白子,大违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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