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

    正坐在窝棚里面写作业的颜六元抬头看到任小粟回来了,便是一阵惊喜:“打到麻雀了?”

    “怎么不点煤油灯?”任小粟皱眉问道。

    颜六元其实平常并不乖巧,起码在任小粟以外的人面前并不这样,但面对任小粟这位“哥哥”的时候,他总会意外的温顺一些:“我想给家里省点煤油。”

    “万一近视了怎么办?”任小粟把麻雀放了下来。

    颜六元眼睛一亮说道:“学堂的先生说,灾变之前有眼镜这种东西,他还说现在其实也有,只不过在避难壁垒里面,有了这个东西就算近视了也不怕。”

    任小粟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我见过有人带你说的那个东西,只是这荒野里把视野托付给一个随时都可能会掉落的物件,等于送死。别听你们那先生瞎吹,你们先生有些话说的不一定对。”

    “奥……”颜六元点点头:“那你还送我去学堂?”

    任小粟噎了一下:“哪那么多废话。”

    “我什么时候才能跟着你打猎?”颜六元追问。

    “你才14岁学什么打猎?你去学堂学好了就不用打猎了,”任小粟说道:“学学怎么算账,学学物理化学什么的,到时候不比打猎强?”

    “你也才17岁啊,”颜六元不服气。

    这时代里,即便再野蛮的人也清楚知识的重要性。

    这也是教书先生能在集镇上生存的理由,不管集镇上出什么乱子,教书先生总是最安全的那个,没人会去打教书先生的主意。

    只不过,学费是昂贵的,不然任小粟自己也想去听听。

    任小粟一边支起铁锅一边熟练的剖解麻雀:“今天先生讲的什么?这麻雀只能给你吃点内脏,其他的要明天拿去卖。”

    “你受伤了?”颜六元看到任小粟虎口上的伤便眉头紧皱,那是被麻雀给啄出来的,血流不止。

    大铁锅架在棍子上,窝棚里的火塘将任小粟的脸颊映衬得忽明忽暗:“小伤。”

    屋子里陷入沉默,没过一会儿任小粟将锅里的麻雀内脏捞出来递给颜六元:“吃了。”

    颜六元忽然眼眶红了:“我不吃,你吃,你需要养伤呢。”

    “我喝点汤就行了,”任小粟说道:“我这还有黑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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