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各地,一万余人驻守澳门,留在岛上的一共三万八千余,这当中包括工匠,老人和孩子,甚至有好几千病残,毕竟大海凶险,红旗海盗们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营生,难免损伤。

    百年以来,红旗历任龙头都要养育帮中病残和孤儿,甚至其余四旗有老弱求助,大屿山一律接纳。这也就不难想象,为何红旗历来是五旗之首,受南洋海盗的敬仰,这绝不是一个干巴巴的宝岛郑氏的名头就能带来的凝聚力。

    “我红旗如今大小船只加在一起仅三百余,算上钱货粮水,哪里装得下三万人?就算勉强能装下,如此臃肿的船队,若是中途遭遇海难如何?遭遇官兵又如何?查刀子简直信口开河!”

    “正是此理!”

    以鲨鱼深,钱陀为代表的青壮派也纷纷表示与大屿山共存亡,把查小刀骂得狗血喷头。

    至于侄侬,赵小乙,只说一切听天保龙头的调遣,自己并不站边。

    众人叫嚷纷纷,良久,李阎叹了口气,语气中居然有几分颤抖:“大屿山有今日之祸,全因我骄纵怠惰,用度奢侈,我对不起十娘,对不起诸位兄弟。”

    此言一出,大伙立即安静下来。

    若说天保仔六年深居简出,又挪用了几十万的财库,众头领心中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可眼下天保仔自己说出来,那又另当别论。

    “天保哥何必妄自菲薄?红毛官兵,哪个不是咱手下败将?查刀子说的好像天塌下来一样。官府想吃掉大屿山,我红旗几万弟兄,死也崩下他满嘴牙。”

    张深的话引起一阵响应。

    赵小乙也睁开眼睛:“官府恩将仇报,三旗叛徒见利忘义,才招致今日局面,怎么能全算到天保龙头一人头上?”

    宁老也劝说:“天保龙头,兄弟们哪个不是和你相识相交几十年?昔日南洋群盗解广州之围,你身先士卒,大破红毛的妖船。提起红旗天保仔,哪个堂口不挑一个大拇指?兄弟们心里还是服你的。眼下官府虎视眈眈,龙头切莫意志消沉啊。”

    李阎正色:“我并非意志消沉,此皆肺腑之言。六年来天保沉沦至此,自觉愧对红旗列任龙头,亦无甚辩解。查刀子所言虽然孟浪,但也不无道理。诸位若念及郑氏百年基业之艰辛,切不可视若罔闻。当然了,宁老所言,也是老成持重,我倒有个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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