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抽着旱烟,一手负后,环顾四周,不去看下场凄惨的少年国师,笑呵呵道:“此地禁制是你崔瀺亲手布置,如今我相当有人破门而入,主人竟然还在呼呼大睡。国师大人,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需要我搭把手吗?”

    崔瀺脸色如常,摇头道:“不必了。”

    老人坐在少年搬来的椅子上,他在东边,崔瀺则坐在坐南朝北,正对着袁家的大堂匾额。老人看了眼神色拘谨又好奇的少年,感慨道:“对于神魂一事,你的造诣真是不错。”

    崔瀺问道:“现在我们说话,阮邛听不听得到?”

    杨老头笑道:“阮邛什么脾性,吃饱了撑着才来偷窥你的动静,如果不是你三番两次挑衅,你以为他愿意搭理你?”

    崔瀺沉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句话,是崔瀺第二次对这位杨老前辈说出口,第一次是在老瓷山。

    老人抽着旱烟,“有道理。”

    崔瀺静待片刻后,“可以了?”

    老人轻轻点头,“崔国师畅所欲言便是。”

    崔瀺用手背擦拭掉嘴角渗出的鲜血,问道:“我该称呼大先生为青童天君?还是名气更大的那个……”

    老人面无表情地打断崔瀺话语,“够了。”

    崔瀺果真没有继续说下去,唏嘘感慨道:“实不相瞒,那场战事,晚辈心神往之。”

    崔瀺莫名其妙笑出声,“不恨未见诸神君,唯恨神君未见我。这是我在先生门下求学之时,第一次接触到内幕后的由衷感慨,当时先生就批评我不知天高地厚,信口开河。如今想来,先生是对的,我是错的。”

    老人摆摆手道:“你们师门内师徒反目也好,师兄弟手足相残也罢,我可不感兴趣。”

    崔瀺讥笑道:“那你来这里,只是看我的笑话吗?”

    杨老头问道:“我有些好奇,大骊藩王宋长镜,一个志在武道十一境的武人,你为何跟他如此水火不容?”

    崔瀺摇头道:“不是我跟宋长镜要拼个你死我亡,而是咱们大骊有个厉害娘们,容不得他,当初打破陈平安的本命瓷,就是她亲自在幕后策划的手笔,没有贪图富贵的杏花巷马家愿意出手,也有刘家宋家之类的。为的就是让她的儿子更容易抓住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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