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年岁极大,道侣曾被大妖以手捏碎头颅,大嘴一张,生吞了女子魂魄。

    那头大妖后来在战场上身负重伤,便躲在蛮荒天下的腹地洞窟休养生息,隐匿不出,再不愿出现在战场上,吴承霈曾在要不要终其一生都会一人苟活、还是死得毫无意义之间天人交战,后来那头大妖被人斩杀,被人手拎头颅,丢在吴承霈脚边,只与吴承霈笑言一句,顺路而为,请我喝酒。

    三人还遇到了一位好似正在出剑与人对峙厮杀的剑仙,盘腿而坐,正在饮酒,一手掐剑诀,老人背朝南方,面朝北边,在南北城头之间,横亘有一道不知道该说是雷电还是剑光的玩意儿,粗如龙泉郡的铁锁井水井口子。剑光绚烂,星火四溅,不断有闪电砸在城头走马道上,如千百条灵蛇游走、最终没入草丛消逝不见。

    裴钱畏惧不敢前行,老人笑道:“晓不晓得这儿的规矩,有酒就能过路,不然就靠剑术胜我,或是御剑出城头,乖乖绕道而行。”

    崔东山微笑道:“我家先生,是那二掌柜。”

    “上梁如此不正,下梁竟然也不算歪,奇怪奇怪。”

    老人随即怒道:“那就得两壶酒了!”

    崔东山笑着向那位剑仙老者抛出两壶酒。

    老人名为赵个簃,坐在北边城头上与赵个簃对峙之人,却是位从玉璞境跌了境界的元婴剑修程荃,双方是死对头,

    除了像今天这样,赵个簃压境,与程荃双方各自以剑气对撞之外,两位出生在同一条陋巷的老人,还会隔着一条走马道隔空对骂,听说私底下各自喝了酒,相互吐口水都是有的。

    拿了酒,剑仙赵个簃剑诀之手微微上抬,如仙人手提长河,将那条拦路剑气往上抬升,赵个簃没好气道:“看在酒水的份上,”

    崔东山三人跳下城头,缓缓前行,曹晴朗仰起头,看着那条剑气浓郁如水的头顶河流,少年脸庞被光芒映照得熠熠生辉。

    裴钱躲在崔东山身边,扯了扯大白鹅的袖子,“快些走啊。”

    崔东山笑道:“大师姐,别给你师父丢脸嘛。”

    裴钱攥紧手中行山杖,战战兢兢,摆出那走路嚣张妖魔慌张的架势,只是手脚动作都略显僵硬。

    过了那条头顶溪流,走远了,被吓了个半死的裴钱一脚踹在大白鹅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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