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来,一想到他

    当年到处求人,求药铺杨掌柜救人,求邻居王朱讨要槐叶,求督造宋长镜讨要一个公道,我就心里难受。”老秀才嗯了一声,抬臂握拳,神色恍惚间,轻轻敲了敲心口,“感同身受。比如我也是很后来,才知道那么骄傲的一个学生,只是为了帮先生多卖出百来本书,就

    在酒桌上跟人低头敬酒。每每想起,心里也难受。”穿着、换过一双双草鞋走过那段惨淡岁月里,刘羡阳的存在,之于泥瓶巷的陈平安,恍如一直活在隆冬严寒里,可哪怕天是灰蒙蒙的,未来总是瞧不真切,可到

    底心中明了,那天上,是有太阳的。

    不独有陈平安,许多出身相似、境遇相仿的黯淡人生,就像长久走在一条狭窄阴暗的小巷,偶尔抬头看天,总归有一线光亮,如同一条……出路。

    刘羡阳径直问道:“姜赦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毕竟不是小陌、白景这类写那些亲笔书写老黄历的远古道士,人物的性格一事,唯有亲身领教过,才有定论。

    实在是,若是真心要与裴钱认亲,何必故意跟陈平安结仇。

    老秀才满脸为难道:“要问为何当好人做好事,归根结底,总是一种心思。若说为何不近情理,枝叶繁芜,就有千般缘由。”

    哪怕姜赦的道侣还在场,小陌说话就不太客气了,“好猜,姜赦无非是将兵家初祖的头衔看得极重,将裴钱看得很轻。”这还是因为裴钱当场,小陌不忍心说重话。远古岁月,修道之士,慕道念头坚定、道心纯粹一说,绝非溢美之词,远没有后世诸多被善恶、好坏所困扰。无论是佛门的伏心猿降意马,还是例如道家的斩三尸之法,或是炼气士笼络概括,一言以蔽之的“心魔”,都是修道路上的大寇,求仙得真途中的“山中贼”,裴钱既然是

    昔年姜赦独女那一世的仅剩一丝粹然“恶念”,就必然是这一生证道契机所在,当断则断,心境上不可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大寇是吾心,道贼在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三教祖师散了道,姜赦想当然,觉得有机可乘了,就要再来一场开天辟地的壮举,要为新篇章做个序文,总觉得舍他姜赦其谁。杀了我家公子,立

    即昭告天下,好似战场上的斩将夺旗,他姜赦就有了声望,方便他聚拢兵马,一鼓作气,掀翻旧天地。”

    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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