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絮叨,就会容易惹人厌烦,有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碧霄道友让

    你多想想,不要被道理牵着鼻子走。”

    陈平安说道:“心领。”

    男人笑道:“只是心领,并不神会?陈剑仙言外之意,就是收下好意,并不认同此理?没事,我只负责捎话,不会去碧霄道友那边去嚼舌头,恶了印象。”

    陈平安答非所问,“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何前辈当年能够振臂一呼,便会天下云集响应了。”

    男人爽朗大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小子跟人聊天,确有几分独到功力。”“好汉不提当年勇,若说什么虽败犹荣的屁话,我听了还是觉得骂人。先前与碧霄道友叙旧,臭牛鼻子老道说我修道、练武都不算最厉害的,真正强的,是那画饼

    的功夫,天下第一。本来把话说到这里,就算乘兴而往乘兴而归,气氛融洽,主客相宜,不料臭牛鼻子老道偏要临了画蛇添足一句。”

    “可怜了那些饿死的吃饼人。”余时务赶来此地,在桥上看见了那位身材魁梧、大笑不已的男人,难免心中惴惴。他如今才是元婴,面对这位传说中“三教一家”的“一家之主”,一颗道心激荡不

    已,哪怕余时务想要竭力稳住道心,始终徒劳。哪怕只是与之面对面站立,余时务便已经有几分魂魄出窍的迹象。男人颇为意外,“当年我愿赌服输,被迫兵解,任由被一场共斩,我老友得其头颅,其余给四个无名小卒瓜分了尸体,总共五份武运,造就出后世的五个守尸鬼,你小子就独占三份,你怎么混得如此不济,身躯和魂魄都这么软绵,风吹随风倒吗?要是换成青冥天下那个新十四,再多出两份,我这次访山叙旧,就不会这么

    轻松取回原物了。”

    陈平安心中了然,那位尚不知名的新十四,之所以被兵家初祖找上门去再将其斩杀,果然绝不止因为言语冒犯这么简单。

    男人摇摇头,“其实修道根骨还算凑合,就是道心太弱了,只因为晓得天会塌下就早早趴在地上等死的货色,落得个百斤重的汉子挑不起百斤担。”

    余时务满脸苦笑。这位兵家祖师爷的言语,好像与先前陈平安所说是差不多的论调。

    男人说道:“论韧性和气魄,你连陈平安都不如。”

    余时务无言以对。陈平安则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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