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叠起一点儿精神,顺着小蹄角兽长长的白毛问道:“初一,你不是想给我看你新领悟的天赋吗?”

    罗一叶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筑基修士一溜烟地跑远,心里却浮现出一丝苍凉。

    血缘亲情,便是他身为元婴修士,也不免心境起伏。

    他三十年前无意中留下了一个血脉,就算那孽障再废材、再怎么没有行状,以他元婴修士的身份,总能保他一世平安。

    谁知孽障整天除了斗鸡走狗玩女人外,还觉得被他管着不自在。趁他出远门,偷了他放在宝库秘室中的冰晶雪蚕丝斗篷,便溜出了天刀山。

    外面的世界之残酷,又岂是有他庇护的天刀山可任由那孽障作威作福。再加上用灵药硬催起来的虚浮的练气八层修为,没等他回门派,便接到了其命殒的消息。

    等他追查到案发之地时,连根尸骨也没收着。

    他的这股怒火已经憋了十几年,就算不是那小子杀的又怎么样!

    不过对方既然是文始派的弟子,又报上明阳子的名头,不管真假,他作为天刀山的唯一一位元婴老祖,却要防着明阳子拿此威胁天刀山。

    天刀山只是一个新建立的中小门派,建派至今只有几百年,跟文始派那样的擎天巨擘完全没有对抗的本钱。

    加上文始派跟其他门派又有不同,对门下弟子一向极为护短,所以他不得不留有一分顾虑。给其半刻钟逃命也算仁至义尽,便是明阳子找上门来他也有说头。

    他抬头望望天,半刻钟马上就要到了。

    罗一叶冷笑,那小子拼了命地跑,也不过让他多走几步路而已。

    就在这时,他脸上表情一讶:他留在那小子身上以便追踪的一缕神识,突然毫无征兆地感应不到了!

    这是一个黑白的世界。

    所有的事物,山石、树木、天空、大地,全部变得深深浅浅的黑与白。其界限之间更是模糊不清,犹如被水慢慢蕴开的青墨,拖着长长的尾迹。

    小蹄角兽驮着柳清欢,轻快地从一片淡淡的灰之中穿出,绕过一支支直立的深灰,在连绵的浅黑之中穿行。

    柳清欢颇感兴趣的分辨着那些物什。淡灰是草丛,深灰是树木,而浅黑则是突出的山石。

    大地是深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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