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鹿发现她的眉梢与眼眶离得很近,这更增添了她双目中透出的凶戾气息。安本诺拉皱紧的眉头掐成了个“川”字:
“怎么了?”
“真是惜字如金啊。”
“没事,我就问问。”
方白鹿伸展着双臂,脊柱发出咯咯的脆响。他扫视过几乎成了残垣断壁的五金店,心中倒没有多少颓丧:
人都活着就好。
他咬开营养液的吸食口,放进嘴里。
另一件事开始重新回到方白鹿的脑海:
指节,仙人的指节……
现在还停留在红灯区宾馆中的“指节人”,本也是方白鹿打算用来活捉安本诺拉的备案之一;同时也充当了店中又一重的防卫装置。
机制很简单:他本要用店里的全息发射装置、播映之前黄五爷拍下的“指节人监控视频”……
方白鹿对那惊鸿一瞥可还记忆犹新——好歹也算是个“老战士”的他,可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挑动得七荤八素的。
那该是种对认知系统的攻击,没那么容易规避。拿来扰乱安本诺拉的心神、她对方的行动,应该会卓有成效。
只是要控制这种东西的打击面,可没有那么简单:
要是在刚刚的混战中播映出来,说不定就要演变成一场收不了尾的“无遮大会”了……
既然义体的突袭能够成功,方白鹿便不打算再冒这个险。
“唔,能毁掉最好。可如果毁不掉的话,就得找个地方把那个‘指节’收容起来。”
他抬起头:天花板的硕大窟窿垂下条条神经管线,其中缝隙里透出二楼的静室一角。
方白鹿在那狭长的棺材呆了许多个年月——既能保持低温与封闭,又难以用暴力方式打开。
“实在不行,不然先把它装到‘白棺’里头去。”
第139章 斗室中的堂吉诃德(四)
天上之水与这座钢铁丛林相击,那融成一片的“沙沙”细响是城市的呼吸。
“营养液——散装的卖喔——”
隐隐的叫卖声由低转高,又渐渐消散:那是背着移动茶摊的小贩,专门做偷渡客的生意。刚在吉隆坡落脚的异国人为了省钱,常常每天只去这些茶摊上喝“一口”营养液、来应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