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巷距离市一中并不远,从一中左拐进入桃花坪街道,依次经过供销社、信用社、居委会、区政府、干部招待所、烟酒杂货店、公共厕所、菜市场、中医堂,就到了巷子入口。

  青年男人叫卢学平,35岁左右。梳个大背头,上身是这年头非常流行的枪驳领西装,配一条又肥又大的太子裤,裤腰上打着14个褶子,脚上套一双黑色真皮鞋,非常神气。

  挎着女子往前走的卢学平背身挥挥手,头也不回地道:“今天是中秋节,多出的5块你拿去买月饼吃。”

  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卢安住在贵妃巷9号,长长久久,寓意是极其好的了。但其实就只有两间低矮瓦房,一间油毡布搭起来的厨房,虽然比不上左邻右舍的筒子楼高大,却独门独户。

  比如清炒黄瓜丝啊、水煮黄瓜片啊、拍黄瓜啊、酸黄瓜啊、酱黄瓜等。

  几十年没回来了,卢安站在院子中央,看着不结葡萄的葡萄树和挂满黄瓜的黄花苗,一时间感慨万千。

  如今竟然嚣张到作案现场都不收拾了。

  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印记,贵妃巷随着新世纪的到来,这些会在“发展经济”的口号中被拆迁,从此烟消云散。

  好你个卢学平!就知道这10块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然后他就有了一个“可怕”的发现,这些笑容可掬的老人仿佛是从黑白遗像中剥落下来的,那些笑容明明很可亲,却莫名地瘆人。

  见到门外等待的卢安,卢学平啥废话都没有,右手插兜,利索地掏出10块钱塞给他。

  贵妃巷在宝庆小有名气,传说这里曾出过一个贵妃,因此得名。

  平日里就他一个人在这。

  闻言,刘荟浅个小小酒窝,对他甜甜一笑,“那我先走了,中秋节快乐!”

  他之所以拒绝,一是两人的家不在同一个方向,并不顺路。

  这房子说起来话长,并不是他家的。而是他中考考上市一中后、他父亲生前的挚友腾出来让给他住。目的是希望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宝庆城里能感受到温暖,能专心学习。

  二是他住的地方不是很远,走路差不多十来分钟就到。

  卢安再次说了声“谢谢”,“中秋节快乐!”

  贵妃巷9号左边是7号,右边是10号,都是四层楼高的筒子楼。

  卢安说:“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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