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容貌平庸,弟弟却眼如点漆,形貌昳丽,小小年纪可见天人之姿。

  陶眠的眉头紧紧皱起。

  “你们的父母是何人?”

  三土一张巧嘴,叭叭叭地讲了一堆,竹筒倒豆子似的。她说她爹原本是村里教书的先生,后来染上赌瘾,把家底败坏了。娘跑了,爹跳河,剩她一个孤苦伶仃。

  四堆是她捡的,他更惨,地主家的小妾生的儿子,被大老婆欺负,饭都吃不饱,自己逃出来的。

  陶眠听她编完。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若有半句假话,就不给饭吃。”

  “假的。”

  “……”

  四堆站在姐姐后面,两只手拘谨地捏着衣角。他性格内向,又比三土矮了半头,还瘦,只能依靠姐姐。三土教他什么,他就学什么。

  她说陶眠是银票,那就是银票。

  “银、银票哥哥……”四堆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叫陶眠。”

  “小、小陶哥哥,”陶眠从外表看也就是二十岁上下的少年,四堆哪里能知道他是个千年老妖精,“我姐姐带着我流浪许久,吃了不少苦。若是、若是无法收留我们二人,可否只留下姐姐……”

  “你瞎说什么!”

  三土急得捏了四堆的右手一下,她招摇撞骗,但对弟弟的关怀是真心的。

  如果陶眠只肯留下一个,那——

  “让我弟弟留下!”

  三土咬着下嘴唇,仿佛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让随烟留下,我走。”

  陶眠以袖揩了揩眼角,似乎被姐弟之间深厚的情谊打动了。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那!”

  “不过你们都要走。”

  “……”

  三土松开四堆的手,张牙舞爪扑上来。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陶眠躺回榻上,用被子蒙住头。

  “降降温,去去暑,免得你们上头。异想天开什么呢,两个小骗子。”

  “我都对你讲真话了!你不能这般冷酷无情!”

  “从来都只有我陶眠白嫖别人的份儿,想占我便宜,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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