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垂下眼睛,陆远笛知趣地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

  抬手唤来一位圆脸的宫女,让她送两个小孩去歇息。

  楚流雪紧紧牵着弟弟的手,不敢乱走,有些拘谨。

  直到陶眠点头,她才跟着陌生的宫女离开,神色有些惴惴。

  书房的门被关紧,只剩师徒二人。

  尽管多年未见,两人的关系却并不生分。陶眠给自己斟茶,也不管陆远笛渴不渴,需要她就开口了。

  陆远笛确实顾不上喝水的事儿,她想到哪里说哪里。

  “小陶,那小孩是魔。”

  “噢?看出来了?”

  “你知道?不,你早应该看出来了,两个都是。”

  “……这我倒是没看出来。”

  “…………”

  陆远笛抬手扶额,她知道陶眠随意,没想到还能这么随意。

  “魔的性格随着年龄增长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他们尚未成年,看着乖巧。若是等成年之后,就说不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他们现在这般竟然已经算是乖巧?”陶眠一脸忿忿不平,“我这里已经是人仰马翻。”

  陆远笛听他在瞎掰,以她的经验,陶眠不折腾别人都是好的。

  但她担忧的情绪没有半点减轻。

  魔的恐怖之处在于未知,陆远笛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他们狡猾、凶狠,大多数带着一种纯粹的恶。

  陆远笛自认不是好人,也不惧怕恶,她只是不愿见得陶眠倾注感情和精力,最后唯有伤心。

  她查过顾园的生平,大致了解了他是怎样的一位师兄。

  属下呈上来的结果只能说是不出意外,顾园和她一样,清醒地走入复仇的泥沼,直到身体沐浴在敌人的鲜血之中。

  失望的陶眠曾经一度不肯见他的大弟子顾园,而现在他还愿意看望她,恐怕是因为顾园的早亡让他过于痛苦,他不想重蹈覆辙。

  真正论起来,陶眠从未阻止陆远笛回桃花山,不敢见的人是陆远笛自己。

  “小陶,要是你最初遇到的不是我就好了。”

  陆远笛低声轻言,却没有得到回复。她抬起头,发现陶眠不知何时手肘枕着脑袋,斜在宽大的紫檀木椅上睡着了。

  陆远笛轻怔,不知他在装睡还是真的乏了。

  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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