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无情,她并非铁石,又怎能不动心?

    惟有轻柔的秋风带着些许的寒意拂过,连些许的鸟啼虫鸣也没有了。

    云岫微微仰起头,深秋的阳光再温暖,也总带着几分凉薄,叫人心里莫名地缺了一角,只觉得遗憾。

    自那日起,她便日日踏着晨露出门,待晚霞漫天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坐在长满了黄草的墓前,絮絮地说着三年的点滴,秦子浚的点滴,说乐善堂的相互扶持,说扬州的倾力支持,说京城的抱恙重伤,说离开时,那份理解与难舍……

    似乎,要把两人的所有,在这一日复一日里,一次性说尽一般。

    而最了解她的两人,远在京城,却似乎也能感受到此刻的纠结和怅然。自云岫离京之后,苏轩便觉心里压了块巨石,再难静心,看了会特意来帮自己温习功课的秦子浚,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怎就叫娘亲一个人回了?便是去看望……你也可以随着同去哪。若是你执意,她一定会应允的。”

    听着他言语里的关心和护短,秦子浚心里也是暖洋洋的,笑道:“不过是离开几日,我尚且无事,你怎担心成这般?”

    “秦叔叔,你这真是……”苏轩急得直跺脚,那可是苏叔叔哪,母亲虽然很少说起,也从未表露过什么,可他怎会不清楚,母亲的心怕也随着苏叔叔走远了,沉寂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情意,可在他看来,这份情意能否抵得过心上的重量,却谁也说不好啊。秦叔叔待母亲的好,他私心里早已盼着有这一日了,若是,因着这一趟石泉行,又回了起点……

    他这里急得满头大汗,可偏偏秦子浚却这般作为,叫他如何不着急不担心?

    苏轩的心意,秦子浚自然明白,若说心里没有忧虑,便是他自己也说服不了。甚至,还隐隐有些害怕,有些恐惧,可是,他更清楚,那是她心里最深的结,是两人之间,必须解开的结。

    然心里的思念,和担忧,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也越发深切了。

    沉吟再三,斟酌再三,终是忍不住落笔修书。搁下毫笔,秦子浚望着窗外的蓝天,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她能早日解了心结,早日回来。

    “夫人,您的信。”

    刚从墓地归来,便听老仆这般说,苏云岫略略一愣,无缘无故的,怎会有她的信?莫不是京城有变?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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