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朱祁钰显然是不想让镇南王出京的,要知道,他当初让岷王留京,除了看重老岷王的辈分,更重要的,就是看中了镇南王的这份八面玲珑和机变,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范广的女儿和朱音埑结亲。

要是这个时候镇南王走了,朱音埑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京师,那么之前的一番布置,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般想着,朱祁钰叹了口气,心中下了决断。

实在不行,也就只能他真的下场拉偏架了。

作为手执大圭的天子,朱祁钰既是君上,亦是朱家的当家人,由他来裁断这桩事情,是最合适的。

还是那句话,这种“家务事”,本来就掰扯不清楚,怎么惩处,更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处理。

朱祁钰要是铁了心的要纵容镇南王,襄王也只能干看着,毕竟,天子往常宽纵宗室的时候多了去了。

真要是闹大了起来,以后事事天子都不讲“亲亲之情”,只讲“律令例法”,那其他的宗室们不得骂死他。

不过,就在朱祁钰打算开口的时候,一旁的怀恩却上前两步,低声道。

“皇爷,刚刚得了禀报,镇南王携世子在外求见!”

这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镇南王只要有点眼力价,起码也得先进宫来请罪。

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朱祁钰摆了摆手,道。

“宣进来吧!”

虽然说,朱祁钰已经准备好替镇南王收拾这个烂摊子了,但是,也总要先听听他自己怎么说。

何况,对于自己这位叔祖,朱祁钰一向是十分高看的,或许,他自己能有什么脱身的法子,也说不定呢?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一向听话的怀恩,这一次却没有领了吩咐出去叫人,而是站在原地,脸上一副为难之色,明显有话想说,但是,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见此状况,朱祁钰不由眉头一皱,问道。

“怎么了?”

眼瞧着天子不悦,怀恩也立刻跪了下来,道。

“皇爷恕罪,镇南王和世子并未在宫外侯旨,而是直接跪在了宫门之外,说是自己宗室互殴,胆大妄为,既已铸成大错,身犯大罪,无颜面见陛下,愿自去王爵,携世子往凤阳高墙圈禁,以赎其罪。”

“什么?”

这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就连一旁的胡濙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就连久经宦海的胡老大人,也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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