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司礼神官回头伸手,手下人立刻把带来的酒递上去。

司礼神官将酒打开,洒在石像前。

“家乡酒,大将军尝尝。”

陈微微跪在司礼神官身后,只觉得心里难过的要命,他甚至不敢抬头看。

只怕他一抬头,就看到那石像会朝着他慈祥的笑笑,说一声……你就是大玉的后生啊,挺好的。

我不忘大玉,大玉亦不忘我。

叩拜之后,司礼神官起身,他随从带来一车酒,他让人都打开,尽量给每一座墓碑前都洒一些。

“陈微微,随我上山走走。”

司礼神官抬头看了看高处,陈微微连忙应了一声。

手下人在敬酒,他们顺着石阶小路慢步向上。

“天子曾动念要来这北亭山看看,却被朝臣劝阻。”

司礼神官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时候天子从了他们,可你该记住,早晚天子都会来。”

陈微微心中一动。

想到之前谢夜阑谋逆的案子,陈微微脑子里豁然开朗。

天子是要翻旧账了。

天子在他还不能大权在手的时候,扮演着一个昏君的角色,现在的大玉,已经没有人能够左右天子了。

看看吧,就在不久之前,天子用业郡王一脉的血,来为这征战域外的将士们赔个不是。

两个人走到山腰处,这里光秃秃的,十几年过去,连野草都不多见。

当年那一场山火有多可怕有多狠,见此景,还能感受到一二分。

“座师,这次来冬泊,接头的人是冬泊国君的亲信,此事……”

陈微微看向司礼神官:“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他说的那人,就是冬泊首富,第一商人,锦衣侯宁舒。

谁都知道宁舒是冬泊国君的人,这几年来,数次得冬泊国君召见。

听闻现在冬泊皇宫所需的用品,都是经由宁舒之手。

司礼神官缓缓道:“掌教真人说他可信,那他自然可信。”

陈微微点了点头:“弟子只是心里有些不踏实。”

司礼神官道:“知道我为什么想带你来这看看吗?”

陈微微没回答,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只需安安静静的听着即可。

司礼神官道:“我带你来这,不仅仅是想让你随我一同祭奠亡灵,还是想让你明白,身为大玉子民,为大玉当有赴死之心,身为神宫弟子,为神宫当有决死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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