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捕捉不到赵定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生为一个长期混迹宫廷,专门精于溜须拍马的好公公!

    高有乾还是很快回道:“王爷,这我自然是听过的,咱家在祖上就是划船的,那水啊,大了就不能划船,水小了就能划船,这应该就是王爷您说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吧。”

    嘿,你特娘的真的是人才。

    赵定心底呵了一声,不过脸上却依旧露出低沉,遥遥一叹道:“唉,公公,你不懂啊,你不懂本王的心思啊。”

    随后猛然转身,望向自己生后那些饿的“面黄肌瘦”“树皮都没得啃”得幽州来百姓,赵定悠悠一叹道:“自古皇家皆以天子自寓,自许替天牧民,殊不知君之道,民之道,便如同这水与舟一般。

    水为民,君为舟。

    这水至柔却可托舟,助舟行万里波涛,然水至柔却也可覆舟,风高浪急,舟焉行稳乎?

    这水舟之说,就好比这幽州的情况。

    我为天子之子,为幽州燕王,就好比这水上而行的舟,如今幽州百姓有难,你却让我这舟脱离了水?你觉得我若是如此做了?我这舟还能走得远吗?

    同样,一个失去水托行的舟,又如何能走得快?走得远?”

    如今幽州民生凋敝,百姓食不果腹,如此情况之下,我若是走了?他日幽州若是渡过此劫,我又有何面目回来见我这幽州的父老乡亲?”

    赵定一字一句,每一句话说得都极为低沉。

    言语之中无不充斥着肺腑之意。

    听得高有钱顿时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赵定,沙哑着嗓音道:“殿下说的对,是奴才错了,奴才绝不再说请燕王殿下回京之事了。

    这样,燕王殿下,奴才虽为位份卑,也是一个腌臜之人。

    但身为我大乾子民,吃得是皇粮,自当也有一副拳拳爱国之心。

    只可惜,奴婢此次离京带的银两少了。

    这一百两银子就全当奴婢对幽州的一片心意!”

    说着,高有钱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递到赵定的手里。

    “还有奴婢我。”

    “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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