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中听到曹不遮说起近日长安市井的传闻,疑惑地问了详由。

  “李泌已离开了,薛白怎么被贬了?”

  世人看官位大小不看品阶,御史台是中枢重要衙门,岭南是偏远之地,只怕潮阳刺史在人们眼中都不如一个侍御史,这当然是贬官,简直是流放。

  “回了长安就一天到晚喝酒。”曹不遮将几份报纸丢在榻上,“满城里都在议论,只有你,醉得和死骆驼一样,自己看吧。”

  她其实不识字,也不在乎什么薛白、李泌,只是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她认为哥舒翰兼着御史大夫也该知道,特意买了报纸回来。

  “这么多。”哥舒翰揉着头,粗略扫了一眼,喃喃道:“原来不是因为御前直谏,为了扬名,不顾利害了。”

  “给我。”

  “大清早的,头还疼着。”

  “我说,给我钱!买报的钱!”

  哥舒翰随手指了指地上的衣服,他荷包在里面。这次回长安,圣人赐了许多钱宝,他几乎都分给了麾下的将士,剩下的也是乱花。

  根本就没看曹不遮拿走了多少钱,此时他脑子里有个想法,愈想,愈觉可行。

  “给我穿衣,我出门一趟。”

  “老娘就奇怪了,你买个新罗婢服侍你不舒坦?”

  “新罗婢太嫩,受不了青海湖的风霜……”

  哥舒翰让下属打听了一番,出了门,骑上骏马,直接便往宣阳坊薛宅而去。

  到了地方,钳耳大福上前去叩门,哥舒翰环顾一眼,便发现有人在盯着薛宅,他却浑不在乎。

  “将军,薛郎病了,说是晚些过去拜会将军。”

  “我正好探病,等他也不要紧。”

  钳耳大福不明白,总之再上前去问,不一会儿,薛宅的仆婢便将他们迎进堂上相候。

  这一等,足等了小半个时辰,中间虢国夫人派人到薛府送了药,之后,薛白才披着大氅出来。

  “恕我失礼,劳哥舒大夫相候。”

  “哈哈,我突然过来,没提前打招呼。”哥舒翰朗笑道:“倒是劳你‘病中’跑一趟了。”

  说着,他态度亲近地拍了拍薛白,小声问道:“这是装的,还是被掏空了?”

  “忧心国事,夜不能寐。”

  哥舒翰不接这种假惺惺的话,道:“我过来,想聘你到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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