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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谏肯定是不敢的。

  方才劝圣人查办薛白,他是也摆出态度了,但那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此时谈的才是真正的国家大事,圣人从来是一言而决,不听旁人任何话的。

  “臣,领旨。”

  李隆基大笑,亲近地拍着李林甫的肩,以“十郎”呼之,又是赞赏了一番。

  正因李林甫如此能干又听话,他才纵容他结党营私、构陷东宫。

  “圣人,薛白到了。”

  “召。”

  李隆基一见薛白,抬手一指,当即叱骂。

  “竖子!无法无天了,当朕不知你是何心思?!”

  “回圣人,是元捴欺人太甚……”

  “够了。”李隆基当即喝断,“再敢耍小聪明,朕治伱的罪,给右相赔罪。”

  薛白一脸无奈,竟还真转身,略为敷衍地执叉手礼,向李林甫道:“右相,我确实是下脚重了。”

  李隆基又气又笑,道:“竖子无礼,滚回去写首诗词来,朕再看饶不饶你。”

  “遵旨。”

  “圣人不可。”李林甫忽然开口,竟显得义正词严,有一股浩然正气,“禀圣人,京兆府已查到薛白身负大案,只是证据尚不足。若圣人今日纵他,来日又拿他,只怕有损国威……”

  薛白一听,似乎也精神起来,针锋相对道:“好啊,圣人让我赔罪,我息事宁人了,右相反而咄咄相逼,那便在御前论个清楚。”

  李隆基不怒反笑,毫无意外之色,转头向高力士淡淡道:“两只斗鸡下场了。”

  他一开口,殿中一静,还想反驳的李林甫当即噤声。

  “请圣人息怒。”高力士赔笑道。

  “将朕的曲谱拿来。”

  “遵旨。”

  李隆基坐下,手持曲谱,一派潇洒模样,头也不抬地讥笑道:“辩,朕也想听听,到底是谁敢在大唐国都纵凶杀人。”

  李林甫脸色一凝,已感受到了天子的深不可测,掌控万事、却隐而不露,开口,缓缓道:“据京兆府报给臣的消息,虽不可思议,然而事实俱在,城郊杀人案恐真是薛白遣人所为。”

  “哦?”

  “今载二月,青门酒肆发生过一桩斗殴案,由薛灵欠债而起,薛白亦在场,他指使达奚盈盈派人袭击虢国夫人,再出手相救,以博取虢国夫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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