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陷入了一阵死寂。

    卢殷轻轻地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来回看着自家父亲,长者,还有刘俭。

    这怎么谈着谈着,这话就谈崩了呢?

    不多时,突见那长者‘噗嗤’一笑。

    适才那副严厉的表情,骤然间又变成了慈祥的微笑。

    “不错,确实不错,好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心志可嘉啊,这个比喻很不错,非常人所能想。”

    老者转过头,看向卢植:“师弟,你这弟子,确实不同与其他士门子弟,至少他敢说内心实话,这骨子里还是有血性的!”

    卢植笑着对长者道:“兄谬赞了。”

    随后,却见卢植的脸一板,不满地看向刘俭。

    “今日这话,你在心中憋了多长时间了?”

    刘俭冲着卢植施礼道:“不记着了,很久。”

    “哼,也就这都是自家伯侄兄弟,若是换成旁人,将你此言传将出去,你以为你还会有仕途吗?以后在外边,管管自己的嘴!”

    “恩师之嘱,学生谨记。”

    刘俭心道这也就是跟你们俩,跟别人你当我会说这些话?真当我是傻吗?

    你们摆下这个阵势,不外乎就是想考验考验我,看看我是不是与众不同?

    我若是不说点惊世骇俗的,岂不白费了老师的一番安排?

    说实话,你们适才想听的,不就是这个吗?我只是把你们想听的说出来了,仅此而已。

    “好了,还不拜见你师叔和师兄!”卢植伸手指了指长者道。

    那长者笑看向卢植:“怎么成师叔了?”

    卢植捋着须子冲他笑道:“你虽年长,但终归是我先入门的,论资排辈,叫师叔确实没错。”

    长者却摇了摇头:“或者,还是叫世伯更亲近些。”

    卢植哈哈大笑,玩味道:“哪里来的世伯?就师叔!”

    “师叔?师兄?”刘俭询问似的看向两人。

    卢植轻轻地咳了一声,道:“还未曾与你介绍,此君与为师昔年同为你师祖坐下门徒……郑康成,你总不至于没听说过吧?”

    竟然是郑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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