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学着西乞孤刚才的口气说道:“我要是贵人子弟,还会跟你们这些鄙夫呆在一个屋里么。不过是来秦国之前,家里有些余财罢了,算不得什么。”

  小白咯咯笑着,两人一路向土屋走去。

  或许是刚刚提到衣服,赵佗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进屋的那个名叫涉间的少年。

  他注意到,涉间身上的衣服非常单薄,是炎热季节才穿的夏衣,而且很破,透过那些撕裂的破洞,都能看到衣服下皲裂的肌肤。

  要知道他们这一次可是北上燕地,如今又是寒冬腊月,如果衣服不够厚,恐怕还不用打仗,直接就冻死了。

  被征召的士卒,哪怕各人家里再怎么穷,都会挤出点钱布弄一件冬衣。

  涉间如此穿着,是家里已经穷到拿不出一件冬衣来了么?

  两人刚进门,就听到西乞孤在发牢骚。

  “好臭啊,你这竖子身上的衣服多少天没洗过了,快臭死乃公了。离乃公远点。”

  赵佗顺着声音看去,见那西乞孤正捏着鼻子,靠着土墙,一脸嫌弃的看着旁边枯草垫上的少年。

  这十人住的土屋不过是供他们暂时居住一天,等到明日集合整编完成,就会开拔去蓝田大营,到了那里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临时居所,哪来的固定床位,都是谁先来就先选。

  在赵佗和涉间来之前,众人都不喜欢西乞孤那张尖酸刻薄的臭嘴,把挨着他的枯草垫空了出来。

  等到赵佗来报到的时候,柱见赵佗年纪小,怕他被西乞孤欺负,所以提前招手让赵佗去睡柱旁边的床位。

  哪料到,最后报到的一人,竟是个刚傅籍不久的少年。

  涉间沉默寡言,进屋之后一句话没说过,直接去空位上躺下。

  或许是嫌弃涉间衣服上的脏污,西乞孤很不爽,不停的对其冷嘲热讽。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个什伍的,少说几句吧。”

  柱出声劝阻,屋里也就他和赵佗在爵位上能和西乞孤相比,其他人哪怕再不爽都不敢说话。

  “乃公和你们这群鄙夫一个什伍,真是倒了霉。”

  西乞孤哼了一声,这时他看到赵佗和小白进屋,又叫嚷道:“你们两个还不快点把门关上,没看到旁边这竖子冷的像狗一样缩着了么,要是给冻死在乃公旁边,那可真是晦气。”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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